唐近楼微笑道:“家师在江湖上号称君子剑,人品有目共睹,倒是三位藏头露尾,不敢以真面目示人……不过话说回来,强抢剑谱,除了青城派之外,还真没有哪一派不爱惜自己声誉,敢做出来。”
林平之上前一步,用剑指着他们三人道:“师兄,何必跟他们废话,这剑谱……这剑谱诀不能让他们拿走。”
领头那人哈哈一笑,阴恻恻地说道:“小娃子,我们留了你一命,你可不要不识好歹!”
林平之大声道:“好个贼子,把剑谱拿来!”出剑向那拿着袈裟的蒙面人刺去,另两人似笑非笑,那人对林平之的长剑只是轻轻闪身避开,侧身一脚踢出,正中肋部,林平之惨叫一声,被踢飞了起来,唐近楼身子一晃,手接住了林平之,轻轻将他放在地上,手微微一探,已经知道他并无大碍。那人将林平之踢了这么远,竟然没有让他受伤。
唐近楼拱手道:“多谢前辈手下留情。”
领头那人“哼”了一声,转过身去,对另外两人说:“这小子跟岳不群一模一样,我看着就来气,我们走吧!”
唐近楼笑道:“三位慢走。”一步踏出,瞬间到了领头那人面前,那人转身一拳击出,他满脸的戾气,连蒙住了面也能让人感受得清清楚楚。唐近楼微微退了一步,拳劲在他的鼻尖堪堪用老,唐近楼头发飘扬,仿佛被风吹起来一般。另外两蒙面人和苏雁月同时想道:“好强的内功!”只是苏雁月想的是那蒙面人内功强,而蒙面的两个老者说的却是唐近楼。
那领头老者将唐近楼逼退了半步,右手一转,抽出了长剑,剑光霍霍,仿佛光晕散开,一剑似乎将唐近楼全身都笼罩在内。众人都赞叹老者剑术精妙,唐近楼却是暗暗摇头:招式虽然精妙,可是最精华的部分居然让他使得如此轻易而无保留地使出,哪里困得住人。
唐近楼踏前一步,两指并起,戳向他双眼,此刻老者将剑舞成一个光圈,这一指下去,只怕立刻唐近楼就会少两根指头,哪知这一指晃晃悠悠地过去,到了剑圈时,老者堪堪招式使到了转圜之处,唐近楼以指作剑,戳向他双眼,两指的锐气,已经让那领头的老者暗暗生疼。
那领头老者神色大变,招式急变,同时微微后仰,躲过这一指,老者剑法极快,剑上锐风鼓舞,附着了极强的内功。唐近楼进退自如,只是并起右手两指,招招寻老者剑术的破绽进攻。到了后来,只见那老者攻守进退,长剑都是舞成一圈,牢牢地护住了全身,唐近楼脚步变化,双指只是上下晃动,甚至并不前趋,便能逼得老者不断地变招。
拿袈裟那人与另外一个黑衣人对视一眼,都发觉情势不妙,想要上前帮忙,又碍于身份,一时间为难不已。忽地唐近楼和那领头老者同时停手,各自退了两步。
“一代新人胜旧人,华山派……我输了。”那老者颓然叹了口气,一瞬间戾气全消,仿佛老了十岁。
唐近楼向他行了一礼,道:“前辈刻意隐藏剑术,让晚辈占了个大便宜。”
那领头老者叹道:“你既然已经看出来了,我们也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。两位师弟,都把蒙面去了吧。”唐近楼又施了一礼,道:“原来真是华山派的前辈,晚辈失礼了。”
三人摘下面具,那领头的原来是个面色焦黄的老者,说道:“我叫封不平,这是我的两个师弟丛不弃,成不忧……嘿嘿,我们三人早就不是华山派的人,你也不必对我们客气。你的剑法……很好,我虽然还有一套压箱底的剑术没有使出来,也知道不是你的对手,岳不群能教出这般出色的弟子,我们这些老家伙再争,也没什么意思了。”
唐近楼向苏雁月和林平之二人使了个眼色,苏雁月向他们施了一礼,道:“弟子苏雁月见过三位师叔。”林平之也挣扎着起来向三人行了一礼。苏雁月不知气剑之事,听他们的辈分都是“不”字,便叫了他们师叔,倒也没有叫错,三人虽然装作不以为然,但神色间却仍是颇多欣喜。
封不平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成师弟,把剑谱还给他们吧,岳不群的弟子都这般厉害,那之前所谓的华山萧条没落,定是那人骗我们了,我们……我们还是回去守那重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