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行了几日,这天船行到武汉口,唐近楼在船头,远远地看到一个人,心中惊讶,转头对舱中说道:“你信中是让我师父派人到这里来接我么?”
船舱中却没有丝毫声音,唐近楼心头一动,掀开帆布一角,向里面看去,只见船舱之中空空荡荡,已经没有任何人。
唐近楼看着船尾的艄公,大声道:“那位姑娘何处去了?”
艄公回答道:“那位姑娘今天一早,留下船钱,已经独自下船去了。”
唐近楼怔怔无语,他习惯了一直坐在船头,等着任盈盈弹琴为他理气或者偶尔出舱来跟他说会儿话的生活,竟然没有发现任盈盈已经离开。
唐近楼站起身来,往船舱中走去,他的内功虽然已经离全部被废掉也差不了多少,但身体却是渐渐有了起色,行卧坐立,都已经跟常人差不了多少。
船舱之中,并没有什么东西,唐近楼的包袱静静地放在桌上,至于任盈盈的七弦琴等,自然已经不在。桌上放着一张纸,唐近楼眉头动了动,上前拿了起来,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“后会无期”。后面却又有一排小字,看起来是后来添上去的。
“小心一些,我父亲若是再看见你,定然会杀了你的。”
唐近楼默然放下信纸,心道:“他若是再来,也未必能保住另一只眼睛。”随即苦笑着自言自语:“我现在连内功都已经被他废掉了,还有什么资格沾沾自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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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船身一震,随即艄公在外面说道:“公子,武汉口到了。那位小姐说,送您到武汉口就好。”
唐近楼走出舱去,向艄公道了声谢,随即下了船。
远远地一个人已经跑了过来,唐近楼就站在那里等着她跑近来,站到了自己的面前,才笑着招呼道:“雁儿。”
苏雁月站在他面前,紧紧地盯着他,眼神中水波流转,一分是高兴,剩下却有九分是担心忧虑。
“表哥,你怎么样了?”
唐近楼笑道:“你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