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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海楼冷哼一声,并不说话。

杜晓月仍是微微一笑道:“云前辈不必动怒,二十年前,云前辈凭了手中的一柄长剑破解此招,关键就在于一个‘快’字,云前辈的龙吟剑法神鬼莫测,抢占了先机,自然便会取胜。”

云海楼遥想当年恶斗情景,喃喃地道:“不错,当年他二人肩膀刚刚抬起,我便已刺中了他们的臂肘,这‘漫天风雨下西楼’威力再大,也是无从施展,可今日……我竟然来不及拔剑。”

杜晓月缓缓地道:“左氏兄弟要抬肩扬肘,将秤砣抛出,这才能发出暗器。可我这玉笛是拜月教机巧堂堂主凌长风亲制,笛中银针以机簧弹出,自然比人力快了不止一倍。但银针飞出之势却是我和凌堂主模仿‘漫天风雨下西楼’自行琢磨而出,威力自非人力所能及。”

云海楼长吁了一口气,盯着杜晓月手中的玉笛,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
独孤云在一旁早已忍耐不住,怒道:“三哥,你何必与这奸诈之徒多费口舌?以暗器伤人,绝非正人君子行径!”

杜晓月淡淡地道:“各位前辈以众凌寡,难道便是正人君子行径了?况且独孤前辈若与我易地相处,难道便能眼睁睁地瞧着崔姑娘为你而死?”

独孤云被问得一时语塞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崔安见杜晓月方才在生死关头仍是不肯抛下自己独自逃生,心下亦甚是感动:方才杜晓月此举实属孤注一掷,是将自己的性命押了上去,设若云海楼等人稍有防范之心,只怕有十个杜晓月也早已尸横就地了。

燕归来、无音无尘等人本以为对方既然暗器伤人,这银针之上必然涂有剧毒,是以倒地之后一直默不作声,潜运内力驱毒。但片刻之后便即发觉,伤处既无麻痒之感,经脉中亦无中毒之像,燕归来疑云大起,厉声道:“你这银针上喂的是什么药?”

杜晓月对燕归来甚是尊敬,微笑道:“这银针之上不过是喂了晚辈特制的麻药,三个时辰之后药性自解,各位前辈不必担心。”

燕归来哼了一声,闭上双目不再理会。

杜晓月胁下受伤本重,勉力支撑了这半天,心下一松,全身陡然间如同脱力一般,再也无力站稳,踉跄了一下,便要跌倒。

崔安见杜晓月胁下兀自有鲜血不断渗出,心知他伤势再也耽搁不得,抢上前将他扶住,低声道:“先去瞧瞧你的伤口。”说着竟是丝毫不理睬燕归来等人,扶着杜晓月径自往竹舍方向而去。

燕归来等人心知此地在天目山深处,人迹罕至,既是三个时辰后麻药药性方始消退,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睬,亦是无可奈何。

崔安扶杜晓月回到竹舍左近,却见赵守信一干人被点了穴道,横七竖八地在竹舍周围倒了一地,当即上前为他们解开穴道,命人为杜晓月伤药裹伤。赵守信自带了余人去竹林将杨起隆一干人捆得结结实实,抬到了竹舍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