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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话音甫落,吴世琮忽然阴森森地一笑,缓缓地道:“莫教主,你可要想好了再回话,一个应对不善,可就是欺君之罪!”

莫孤影却并不瞧他,仍是淡淡地道:“我方才这话就是据实回奏,何来欺君之罪?”

吴应霖见他不肯承认,登时勃然大怒,喝道:“你明明私藏玉玺……”他话说到此处,却似不知该如何向下说,便瞧向吴世琮。

吴世琮缓缓踏上一步,冷冷地道:“莫孤影,皇上已然有旨,只要拜月教交出玉玺,就权当是主动献出,不但不追究私藏玉玺之罪,还另有封赏。否则若是被本官搜出,只怕连皇太孙殿下也须受牵连,莫教主还要三思。”

莫孤影冷笑一声,站起身来,瞪视着吴世琮道:“原来吴将军早就想好要搜府了?说我拜月教私藏传国玉玺,究竟有何证据?这只怕是有人觊觎殿下的储君之位,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诬陷,待殿下巡视前线归来,自会面见皇上,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!”

吴应霖见莫孤影如此强项,更是大怒,喝道:“莫孤影,你好大的胆子!本官是奉旨问话,你就这样给皇上回话?”

吴世琮却仍是不动声色,挥手止住吴应霖,淡淡地道:“莫教主既然说到证据,我这里倒有人证。孙延龄的夫人孔四贞今日面圣,说是半年前拜月教将朱三太子杨起隆劫到广西,与孙延龄合谋自立,不料两下里后来生了嫌隙,朱三太子又不甘心做傀儡,想要逃走,莫教主便亲自出手,杀死了杨起隆,独吞玉玺,回到湖南。圣上听说后龙颜大怒,这才命我二人到此问话,莫孤影,你还有何话说?”

崔安心下暗自好笑:吴世琮这一篇谎话倒是编得似模似样,说莫孤影杀死朱三太子倒也没冤枉了他,晓月可不是险些死在他的手上?

莫孤影冷笑道:“孔四贞明明是信口雌黄,在下这一年以来从未出过湖南半步,皇太孙殿下可以为证!”

崔安禁不住微微冷笑,心道:你的确是没出湖南半步,只不过是出了千步万步而已。

吴世琮冷冷地道:“莫教主不必强辩啦,我和吴大将军这次奉圣谕而来,也是身不由己,还请莫教主命人将密室中墨玉匣取出,大家看看便知究竟。”

莫孤影心下一凛:几日前收到的那封信上可没提到墨玉匣之事!这墨玉匣在密室中从不示人,教中没有几人得知,如今吴世琮一口道出,定是教中出了内奸!

杜晓月见他本来一副镇定从容之状,但此刻忽然衣袖微微颤动,显是吃惊不小,不由心中暗笑:若是早让你知道墨玉匣之事,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你?

但莫孤影片刻间便重行镇定,淡淡地道:“既然如此,在下这就派人将墨玉匣取出,请两位大人验看。”说着随手招过一人,吴世琮忽然踏上一步,道:“且慢!事关重大,本官不得不谨慎,须得派一人同去。”

莫孤影冷冷地道:“吴将军请便,来人!给两位钦差大人上茶。”语声冷漠,不带一丝感情,竟似对当前之事全然不放在心上。吴世琮朝杜晓月一摆手,杜晓月会意,跟在那人身后而去。

吴应霖和吴世琮先后落座,吴应霖紧紧地盯着莫孤影,生怕他出什么诡计,而吴世琮却有意瞧向屋外,似乎和此事毫不相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