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…”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,一对黑溜溜的眸子缓缓扫视着四周的尸体,看着这一条条在他手中覆灭的生命,就像在欣赏自己的战果一样,那是一种胜利的满足感。
剑入了鞘,青衫男子拖来几具尸体,有序地排放在山门下,摆放出了一个大大的汉字。之后他拍拍手,仰头看了一眼山门上的那个牌匾。
“嗖——”手指轻弹,把牌匾从山门上击落下来。沉重的牌匾坠地,溅开了一蓬飞雪,雪片继续无情地覆盖在上面,渐渐湮没了上面的三个大字:“断”、“刀”、“门”。
“断刀门从此消失!”男子狠戾地道,得意的笑牵动了面具下满是疤痕的肉皮,在肃杀的雪夜中听起来分外鬼魅。
鬼魅的声音传到落花的耳朵里,她不禁发了一身冷汗,从噩梦中惊醒。
仿佛有几只狼在追逐她,她提着罗裙在黑漆的森林里奔跑。在跃过一条白色的河流时,她大意跌倒,摔倒在冰冷的河水中。
湿漉漉的头发从头顶垂到了眼前,落花听到了饿狼的嚎叫。幸好那些饿狼没有再追过来,好似听到了某种箫声的召唤,都纷纷顺着山脊,向着在山顶奔去。
“嗷呜——”箫声停止,狼群在如金盘的圆月下发出了凄厉的哀嚎。
落花用被碎石搁得生痛的手掌撑起了身体,缕了缕垂落在眼前的碎发。然而,当她抬头的一瞬间,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得变了脸色。
双膝颓然曲下,落花恭敬的俯首:“主人。”
“谁是你的主人!”面前的人冷厉地呵斥,两只阴冷的眸子欲要从眶中瞪将出来。
落花愕然抬头:没错,自己没有眼花,那带着面具的人的确是她的主人——吴阴天。
“主人。”落花轻声一唤,不想得到的竟是一把冰冷的长剑。
一剑穿胸,仿若当年……
“噗——”一口鲜血从落花的嘴里喷了出来,绯红色的血染红了她胸前的长剑——银蛇软剑!这剑不是被自己私藏起来了么?主人是从哪里找到的?!
“你这个贱人,究竟背着我做了多少事!”吴阴天怒火冲天,一发狠,将长剑拔了出来。
反省,反省……落花仰面倒了下去,在血泊中反省:一生做了多少事,连她自己也数不清,反正好事没有一件,坏事堆积如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