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南清的老态不假,其一心为昆仑奔走,唐逸也曾听过,不过唐逸却不怎么看好于他。昆仑派不被中原名门接受,在唐逸看来这反是好事,许南清费力要往那是非之地挤去,才是被那名利迷了心窍,反不如他这位夫人清楚了。
武帝是何等样人?他可是单人独骑便敢去嵩山之盟,明里挑起东西两盟的纷争,如此人物,许南清与他合作,可是与虎谋皮,怕是日后昆仑派不仅没了如今的安宁,反会有大祸缠身!
戴一妆听到屋中传来的二字,先是一怔,随即眼中的神色复杂起来,既松了口气,又满是无奈。放心的是这少年如此说话,很显然并非与武帝同路,那自己便有可能从这少年的身上探听些武帝的打算。无奈的是名利这二字说的轻松,可丈夫却深陷其中且又是奉上十分的热诚,自己也不好劝说。
戴一妆听的到唐逸之言,那伊客松和年轻女子也自听的到,伊客松眉头一皱,转头去看师母,还算沉稳些,可那年轻女子却按捺不住,便要转身去寻这口出狂言,妄评自己师父的唐逸。
“颜君!”
戴一妆摆了摆手,阻止那年轻女子道:“唐公子没有说错,名利这二字可是透彻。其实这二字并无褒贬,你师父殚精竭虑,只想在自己手中将昆仑派挤进十大名门之中,以全历代昆仑掌门的心愿。所为的虽然是昆仑名扬中原武林,可说到底仍逃不过名利这两个字。”
那年轻女子一急道:“可他不过是个小辈,怎能如此说师父?”
戴一妆也不生气,她与唐逸的试探,自然不能说到明处,当下只有摇头道:“师娘保证唐公子没有恶意。”
说到这里,三人已经出了别馆,戴一妆走到一旁的半山亭中,拍了拍石凳,示意二人坐下,这才言道:“你二人各为我昆仑的男女首徒,武功也是佼佼,可是昆仑派未来之希望。所以昆仑派的未来,自也到了要说与你们知晓的时候了。”
见师母的神色严肃,且师父不常在派里,主事的多是师母,所以两个年轻人都是恭敬的听着。
戴一妆看着眼前这对年轻人,沉声道:“说将起来,我本不应在你们的面前谈论南清,可眼看南清越陷越深,我又不能坐视。要入中原名门之列已成你们师父心头的魔障了,南清在这事上已经全无冷静可言。其实想想便知,加入名门真要容易,我们怎可能会等到今日?也只有五年前,天山剑派消失,那次才当真是个机会,可嵩山之盟上,南清几将九大名门的门槛踏破,最终却仍被拒在名门之外。”
顿了一顿,戴一妆再道:“从那次开始,我便看清了名门面目,想自他们手中分一份席位,那可是难若登天!便算是万剑宗这般的强横实力,重回名门之列亦是险酿出一场腥风血雨,要非是德皇前辈在关键时刻出手,中原武林之战怕也等不到今日武帝挑拨了。”
说到武帝,戴一妆的脸色便更沉了下来道:“这武帝神秘莫测,我们便连他的来历目的都是不知,南清便要与他合作,这可太过危险。就算中原武林真个乱起又如何?十大名门,东西两盟之间的争斗,可是我们插的进手?怕到时不过被武帝借做刀使,一个不好,反会将整个昆仑派都牵连进去。”
第185章 闭门静思叹计巧。(一)
唐逸坐在别馆之内,自然听不到戴一妆与她那两个弟子的对话,不过唐逸却能猜到戴一妆的顾忌。
“昆仑派中还是有明眼人。”唐逸靠在椅上,微微合起眼睛。不知多久,自己都没有好生休息过,便是这椅子都有半年没沾过。当下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,让自己放松下来,唐逸这才暗里思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