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逸既要施展轻功上崖,又要分出内力弹射飞蝗石,自然再不可能开口,于是二人就这么默默的穿出云雾,正巧新月自云中移出,迎面洒下一片的光洁,骆颜君的眼前重新光明大放。
随后的三十多丈虽然有些吃力,可眼前光明,身旁又有人相陪,骆颜君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,攀上了崖顶。唐逸则不想被她发现自己竟然在用昆仑派的轻功,而且也有心策应其安全,所以一直跟在后面,直到最后,也没有发力赶超。
上得崖顶,唐逸这才将赤瞳撤去,而骆颜君见了则是一怔,不过也没说什么,点头草草谢过,随后忙是寻到石凳调息。
唐逸也未去打扰,便就这么站着。玄天神功行功之时可坐可卧,倒是不挑姿势,而且运转也快,不片刻便是转了一周,唐逸登感神气完足,而且这一番惊险之下,玄天神功似又隐隐有些突破。
唐逸的心下立时暗喜,这一次被迫登崖,好处可真不少,且不说内力似有进境,就说那新习到的轻功,可是实实在在的演练了一番,获益良多。而且更尝试了在轻功升腾之际弹射飞蝗石,这对日后实战,绝对大有助益。
“人在半空,对于用剑之人来说自然大是不利,毕竟他们在半空无处借力,难做腾挪。不过暗器却是不同,只要拉开距离,居高临下,反更开阔视野,大增飞蝗之威。”
唐逸想到这里,抬头去看那骆颜君,今晚种种,都与她有关,尤其是自她的身上偷得昆仑轻功,虽然可能只是其中的一式,但也大有收益。
“白日里没有仔细去看,如今观之,这骆颜君虽不美极,可在月光照耀之下,却是添了几分出俗之感。”
出俗并非如何的端庄,欢泼烂漫亦是出俗,只要不被世间名利侵扰便是。所以就算骆颜君使些性子,亦不影响唐逸的评语,更何况此刻骆颜君合目行功,更增几分的宁静。
“多谢。”
直过了一柱香的工夫,骆颜君这才睁开眼来,唐逸不禁再是暗叹:“只比行功速度,便能看出昆仑派内功与玄天神功的差距。”
睁开眼来,正见唐逸站在对面,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不知怎地,本想平静谢过的骆颜君又有些暗恼,口不由心道:“唐公子可是说不谙轻功的,谁想如今却是比我还好呢。”
这话出口,骆颜君便有些后悔,心道自己怎么总是与他过不去似的,按说眼前这少年救了自己的性命,可一见到他那满是自信的笑容,自己就总忍不住将话反过来说。
不过唐逸闻言却丝毫也不动气,只是笑道:“在下可没有说谎,江湖上使剑者众,人人都道自己会用剑,可真要是剑术有成之士,反不敢夸口了。”说到这里,唐逸一顿,微皱了皱眉,却是因为自己这话虽然说的不错,可却极易被人误会,倒似是在暗讽似的。
不过骆颜君却出奇的没有反驳,迟疑片刻,随即一叹道:“我知你是让我,可算是我输了,唐公子却也不用道歉了。”
唐逸闻言笑道:“骆师姐却是太过着意了,其实方才我不过是与骆师姐玩笑而已,许掌门为昆仑奔走操劳,唐逸哪会不敬?这名利一说并无褒贬之意。只不过有些事强求不得,昆仑派地处偏远,本就与中原武林的关系不大,非要与那些中原名门争这个虚名,对昆仑派来说有害而无利,是以,我才会生出感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