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皇闻言,不以为意,只是笑道:“甚么前辈晚辈的,不过年长年幼罢了。比人痴长几岁又有何难?年长不乏昏聩,年少亦可远鉴,若是能得远鉴之晚辈,亲迎却又如何?若能得江湖安平,老朽便是执晚辈之礼也自无妨。所谓前辈,左右不过虚名矣。”
唐逸得此夸奖,那一旁的飘渺天宫门下几是惊呆!心下只道:这要是传扬出去,可比亲笔请柬更加令人震撼!只怕是已无人敢信了。
可身受夸赞的唐逸不仅没有因此欢喜鼓舞,心中反倒是“咯噔”一下,更加小心起来。
说将起来,对德皇,唐逸很是钦佩,且在嵩山之上,德皇并没有为难自己,所以唐逸的恭敬出自内心。只不过出于一贯的防备,唐逸哪会立刻便与人交心?
更何况德皇这么夸赞自己,怕非自己之福,传扬出去,也并非全是好处,而这,德皇未必看不出来!
所以在没有看透德皇之意前,唐逸惟有谨慎,当下小心翼翼的将礼行的全了,却将口来紧闭,没有接话。
正所谓言多必失,面对德皇,唐逸再是智慧,也不敢有丝毫的自负,正是少说多听,绝无害处。
面对唐逸的沉默,德皇只是一笑,却不多言,当下朝那飘渺天宫门下点了点头,那飘渺天宫门下会意,礼上一礼,随即下山而去。
“来,进屋说话。”
见飘渺天宫门下离开,这草庐中再无外人,德皇大显随意,当下也不等唐逸应了,便转身进了屋子。唐逸无法推辞,也便随着进去。
进得草庐内,放眼望去,摆设就如想象中的简单,甚至可说是粗陋。德皇早是随意坐下,也着唐逸坐了,这才笑道:“老朽亲请公子,怕给公子添了不少麻烦。不过公子非是常人,些许麻烦想来也不会放在公子眼内。况且以公子如今的形势,多些依仗也是好的,有了老朽的这一番做作,最少老朽不死,公子便就无人能动得。”
唐逸闻言一怔,心念登时急转开来,暗道:“是啊,我自始至终都在防备于他,只担心他如何利用我,却是没有去想过借其大势。”
唐逸之所以一直处境艰难,除了对手太过强大之外,便是因为背后没有个依仗。否则就以其自大漠回转为例,便是罗志敢去诬告,常承言都顾忌到唐逸的身份,而会暗里压下,哪会声张?至于其后发生的种种,自然更是一个都不会再有!
不过唐逸心下却也冷静,转念便又心道:“但若是早知武帝打算,任谁都不会再想来寻德皇做依靠,倒非是我的疏忽。”
念起再过几日,德皇怕是再难有如今威势,唐逸不禁暗叹了叹,随后恭道:“晚辈自忖没那资格受前辈如此青睐。”却是轻轻的推将过去。
德皇闻言,只道唐逸谦虚,当下一摆手道:“公子此言差矣,若无本领能耐,老朽亦不会亲自相邀,虽然老朽从不自命不凡,可亦不会行那无用之事,平白浪费光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