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这长辈架子于唐逸的眼中却是端的正好。
唐逸按捺欣喜,便道:“月姐做门主,不过是为了一偿她的夙愿,虽是破了祖例,但也可以从中做些手脚,以减族中怨言。比如月姐大可只做门主,不做族长便是。且伯父如今正值盛年,唐门正要迎来鼎盛时刻,自也不需着急更换。等决战之后,晚辈与月姐再多为唐门立下功勋,到时反对之人自然更少。”
唐怀闻言,忍不住摇头笑道:“事无巨细,却都被你想了个周全,真不知你这小小年纪,怎如此智慧,要是再给你些许时日,这江湖还有谁人能比?”
事到如今,可说皆大欢喜,唐冷也难得接口,一指唐逸道:“既然他一心助我唐门,自是越聪明越好,无人难比,才正合了我们所愿。”
唐怀闻言一怔,未想唐冷也能如此说话,当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,笑过半晌,眼睛也终于合上,恢复以往平静。
自己与唐月的事已算有了结果,唐逸的心头松下之时,却又念起一事,当下言道:“晚辈还有一言。灵铃姑娘之父,于晚辈有恩,她本更无辜……”
唐逸刚一开口,唐怀便伸手阻道:“我知你之意思,灵铃如今留在登州,自有人照看,待等决战过后,我自有安排,你只管放心便是。”说到这里,唐怀顺手挥了挥道:“你先退下吧,想来月儿也应是等的心焦,可怕我把你如何了。”
唐逸忙是起身,退至门口,便听唐怀再道:“你也不需对月儿有什么隐瞒,今日之言大可都说与她听,毕竟我唐门未来可需你二人尽力。且以后唐门再有要事相商,你也来做旁听,心有定计,大可随时说来。”
唐怀一言,可说是给唐逸定下了参与唐门大事的身份,这可非同小可,也是说明唐怀的信任。
说到这里,便见唐怀再一挥手道:“去吧。”
唐逸闻言,朝唐怀与唐冷再行一礼,这才自书房退了出来。
出得院来,唐逸只觉浑身轻松,自逃难至今,从未有一日似今天这般的令他放下心神。
便在这时,春风忽起,唐逸就势深吸了一口,鲜甜的春风直入肺腑,当真是一阵说不出的通泰。
不过待等唐逸回过神来,却是暗一皱眉头,虽说自己以前在唐家堡住了许久,可于这道路却并不怎么熟悉。往日里只是自那临时落脚的住处去演武场,或者偶尔去唐灵铃的家里,可如今自唐冷的书房出来,面对堡内曲折的道路,唐逸却是不知要往何处行去。
稍一沉吟,唐逸正要去寻人来问时,便见不远处,那唐门的大总管笑着行来。
“既然公子完好无损,那定是凭言语说动了老爷子,只这份能耐,便就令人既惊又羡。”唐茂虽不会武功,可笑声却也洪亮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