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逸心下暗叹,不过却没有再多追问,虽然密室隐蔽,可也不能耽搁太久,当下便寻了重要的问道:“那你们又如何与这侯家牵连了上?”
小玉闻言,俏丽的面上,忽然满是怨色,愤恨道:“我们来到这应天之后,钱爷便说虽然家产变卖之后,所得颇丰,可也不能坐吃山空,所以便要寻份生意来做。”说到这里,小玉看了一眼委顿在地的二管家,冷道:“应天侯家虽然是海商,可陆上也有经营。且就算因为海禁,他们家道中落,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应天府里的营商,侯家怎么都算的上一号。所以钱爷自然也有去拜会,毕竟我们可是新来,又不是本地人。”
唐逸闻言,皱了皱眉头,不过没有多口,随即便听小玉再道:“当时我还觉得那侯酬勤是个正人君子,他那时被钱爷邀了来做客,我却是在里面见到过他,虽然不说有多俊逸,但面目也是端正。可谁知,谁知他人面兽心!”
小玉说到这里,却是一口气接不上来,小脸通红。不过唐逸反是越来越是冷静,就算他内心深处的一团怒火越来越炽。手里玄天真气缓缓运转,安抚着小玉,随后便听唐逸不紧不慢的问道:“人面兽心?”
小玉只觉得唐逸贴在自己背后的手,暖暖的,阵阵暖流由背后直散到周身各处,舒坦的很,登时便回过气来。
见唐逸来问,小玉再深吸口气,点头道:“钱爷那时好心为他引见小姐,结果侯酬勤见到小姐之后,竟然神色大变,那时我们虽然有些奇怪,可却没有深问,但谁知不久之后,钱爷仙去,那侯酬勤欺我们无根无基,竟然连表面功夫都不做,便就连夜将小姐捉了去,那时我正陪着小姐,也便一同被裹胁而来。”
唐逸听到这里,倒是有些不解,虽然冯茹生的不错,可却也不过中上之姿,那侯酬勤可不是一般人,若说美色,应该见的多了,怎么会来掳走冯茹?若说为了钱财,当年集古斋虽然还算殷实,可经过大漠之变,那些货物全都折在手里,一买一卖,里外便亏了不少,再急着变卖家产,价钱自然也不会多高。如此一来,可说等到了应天府,冯茹的手里还能积下集古斋原本一半的钱财便就不错了。
就凭这点钱,对于侯家来说,根本就不算什么,怎都不值得侯酬勤连夜冒险。
“难不成,茹妹也变的漂亮了?”
唐逸念起小玉的剧变,眉头微皱,不由得疑道:“你家小姐是不是也如你一般,变的美了?”
小玉闻言一怔,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,摇头道:“小姐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。”
唐逸闻言,眉头更皱,低声道:“不为色,不为财,那他为什么来劫人?”
小玉也是不知,只是道:“我们被那侯酬勤捉了来,便被关在这里,起先我与小姐在一起,便就这么过了不知多少时日,怕怎么都有两三个月吧,那时的小姐,整日里一句话也不说,便好似死了一般,看着便令人难受。”
先是父亲死在大漠,后又亲眼看着爱人杀死自己的弟弟,再后与唐逸恩断情绝,远走东南,结果唯一值得依仗的钱老掌柜也是死了,人又被那侯酬勤掳来,不说一个普通少女,就是男子,也鲜有几人能支撑的下来。
小玉说到这里,本就抓着唐逸的手,握的更紧,又自急道:“那几月小姐食不安睡也不安,虽然醒着的时候不言不语的,但她睡了下,口里却是一直在念着唐公子你的名字,便道你会来救她!”
说着,小玉的眼泪直直淌了下来,哽咽道:“那些日里,小姐可是一直在望着你,望你来救她而去。”
唐逸闻言,面上的冷静也有些把持不住,不论他与冯家之间有多少恩怨,那都与冯茹无关,冯茹对自己如何,唐逸的心下清楚,虽然之后嵩山之盟,冯茹登了台来,可唐逸曾经立过的大誓,要一生一世的保护于她的大誓,却是从未改变!如今冯茹遇险,唐逸本就会来帮,更何况她在被困之时,心底呼唤的可是自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