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天道:“在山中之时,师父一直督促我练功,关于他的事情从来没有告诉过我,不知夫人和家师——”方天没有再说下去,想是不好猜测她与师父的关系。
柳夫人道:“我和你的师父相交多年,你就叫我一声柳姨吧。这一曲《凤求凰》就是他与我合作的,其中的曲调与外界所传大为不同,你能够合奏下来,肯定是他的弟子无疑了。”叹了一口气,又道:“你师父身体可好?他是否也下山了?唉,已经有十五年没有见面了。”言下竟大为伤感。
方天感受到了柳夫人真诚情感,知道她和师父的关系必定极深,十五没有见面,还如此思念,可见其感情之深。
方天恭敬地道:“柳姨,家师身体一向安好,他老人家也已经下山了,但去向哪里,却没有告诉我。但家师曾和我约定,明年中秋之前在师门会面。”
柳夫人道:“哦,明年中秋,明年中秋,还要等到明年中秋?”
“夫人,十几年了,您都等了过来,如今只是区区几个月的时间,您应该高兴才是。”却是柳管家不知何时又走了回来。
柳夫人应道:“是呀,是应该高兴。特别是见到了天儿,快去准备酒席,给天儿接风。”
柳管家道:“属下已经准备好了,这就请夫人和方少爷、张小姐入席。”
方天跟随柳夫人一行向饭堂走去,一路行来,景物又是不同,但一草一木仍然切合“星密大阵”的要求,他已能肯定这一定是师父所布的了。
柳夫人见到方天注意院中的布置,便道:“天儿,你看这院中的布置如何?”
方天微微一笑,道:“柳姨是在考教天儿了。”他自从见到柳夫人便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,更兼他已经知道柳夫人与师父关系极深,对柳夫人也就越发恭敬,在他心目中,显然已经将她视为自己的师母了。他这时才理解了为何师父在弹奏完那曲《凤求凰》之后,为何面现缅怀之色了。
方天当下侃侃而谈,道:“这院中布置显然切合三垣二十八宿之理,东方青龙七宿角、亢、氐、房、心、尾、箕;南方朱雀七宿井、鬼、柳、星、张、翼、轸;西方白虎七宿奎、娄、胃、昴、毕、觜、参;北方玄武七宿斗、牛、女、虚、危、室、壁;中间拱卫紫微、太微、天市三垣;其中紫微最贵,想来必是柳姨居所了。如果真有那么多的武林秘笈,很有可能藏于太微之所。至于天市的所在,天儿没有亲见,不敢乱猜。如果天儿没有猜错的话,这座‘星密大阵’应当是师父所布的了。”
张惜雪听着方天的侃侃而谈,不由大感惊异,自己来来往往这里已经不知多少次了,还从来没有注意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?在这么风景秀丽的地方,竟然还隐藏着这许多玄机?
柳夫人怔了良久,才缓缓地道:“你师父当真将他的本领都传了给你,但是贪多嚼不烂,天儿,你还是应该把心思都用到修炼阴阳神功上来。要知道你师父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阴阳神功没有大成,不管你师父常识多么渊博,这始终是他最大的心病。天儿,你可不要重蹈你师父的覆辙呀!”
方天连连应道:“是!柳姨教训的是。”
柳夫人看了一眼方天,凭她的眼力,还真看不出来方天的武功深浅。但不管方天武功如何,分心旁骛,总是有损武功的进益的。
柳总管却是赞道:“方少爷真是学识渊博,比之彭老爷也是不遑多让了。有一点少爷倒是猜错了,那客房之中摆放的倒全是真书,夫人说过,虽然只是试验来人的品性,但也不能放一些假书骗人。当然,我们还是另有藏书之处,那处所藏之书更多,那个所在非常险要,想来必是少爷所说的什么太微之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