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头答道:“是。”门被推开,披头散发、全身刑具的梅添丁被推了进来。
“父亲——”柳舒逸心疼的叫了一声,沉中侠已厉声喝问:“梅添丁,你如何受布青衣指使、如何勾结‘青衣楼’、如何监守自盗,盗饷杀人,图谋造反,还不一一招来!”
梅添丁心知无幸,惨笑的道:“我是冤枉的,我没有盗饷杀人,‘梅花镖局’的人更没有监守自盗。”
沉中侠道:“人人都说他自己是冤枉的,一个人杀了人,也会说他因醉酒自卫错手;一个人奸污了人,也说那女子引诱他……银子明明是在‘梅花镖局’押解中失掉,不是你们又会是谁?!”
楚梅添丁寒声道:“‘枫林渡’那一役,‘梅花镖局’四十一人拼死了的有二十七个,这还不是证明!”
沉中侠一笑道:“那只是他们分赃不均,闹内哄自相残杀而已!”
梅添丁喝道:“狗官!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!”双手抓住铁链发力一扯,崩崩数声,身上所系的铁链竟给他一扯而断!
沉中侠既惊又怒,喝道:“杀了!”
沉中侠才讲到“杀”字,“七杀星君”关屠狗,形如迅枭飞掠而起,扑杀而来,刹那之间,梅添丁和他对了一掌,借力飞扑向沉中侠。
他十指箕张,眼看要扑到沉中侠身上,突然,半空精光一闪,一刀迎空劈来!
这一刀威力之猛、速度之快,简直如同电闪,但却毫无声息,梅添丁沉喝一声,双掌一拍,己夹住刀面,两人都同时落了下来。
——出手的人竟然是养女柳舒逸。
她凝视着老父,沉痛的道:“擅杀朝廷命官,我们即使有天大的冤情也说不清了!”
梅添丁一声浩叹,道:“苍天有眼,六月飞雪;朝廷无道,官逼民乱!”
突然之间,屋顶上“轰”地一声,跟着“呼,呼”疾响,灰尘瓦砾,大片落下,只听有人大声呼道:“总镖头,我们来救你!”跟着便是激烈的搏斗声响。
“七杀星君”关屠狗腋下油纸伞陡张忽合,“砰”地一声,一个身穿密扣劲装的汉子,浴血倒地,手中的“大环刀”也跌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