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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捧茶盏,打量着外边的春景,李凝文心内思潮起伏。

夺取天下之路,绝非一条康庄大道。

赌上的,不单是个人的荣辱生死,更是全族的性命,因此命运渺茫难测,崎岖难行,随时有粉身碎骨之祸。

就算对李家来说,占领二省,甚至三省,也只是获得一个相对比较好的起点而已!

就在这时,一个足音传来,他猛的抬头,收敛了表情。

“公子久等了。”一个老者,已经满头白发,却一举一动中,显出了雍容气度,神态非常谦虚客气,上前行礼。

“不敢,郑叔何必多礼!”李凝文说着。

两人行礼后,就端的坐下。

红泥小炉上,放着酒壶煨着,没有多少时间,酒香就喷出。
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郑轩淡然说着,数十年的阅历,使他眼神清明,似能洞穿任何人内心秘密,淡淡的说着:“主上的确天赋英明,世所罕见,文才武略,都深如渊海!”

放好酒杯,又执着酒壶,李凝文先为郑轩添酒,才斟满自己的一杯,目光凝望,果然,杯中新酿米酒微现绿色,细如蚁。

稍饮一口,才徐徐说着:“这个当然,父亲所非我所及,不过,郑叔召我来,不会单是为了此事吧!”

郑轩眸光如水,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,才叹的说着:“主上诸子,都是我看着长大的,都是一时俊杰啊,你今年才十八吧,无论外貌、气度、学问,甚至武功,均能教人心折不己,看见你,几看见了二十年前的主上。”

说到武功,他还加强了语气,李凝文不由苦笑,摇头说着:“郑叔莫要笑我,我的学问和武功,哪是父亲的十分之一呢?”

郑轩眸子闪烁着异芒,沉声说着:“明珠始终是明珠,纵一时被隐藏在贝壳中,终有一天会露出它的光芒。”

李凝文默然半晌,却笑的说着:“郑叔不必多思了,不必试探了,我生命是父亲给的,只愿助父亲一臂之力,其它的非我所能妄想,自古以来就有立嫡以长的宗法,我岂能有这个心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