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玉霖胳膊凉了一下,裴忍举起托盘,正拿一杯冻过的柠檬水碰他。
“喝一点?”
裴忍看着他:“霖霖刚才在走神。”
纪玉霖魂不守舍地点头,他过了晚饭时间就不再进食,有些不情愿的接过裴忍递给的柠檬水,吸管抿在嘴里慢慢喝了一些。
这还不够,裴忍拿起托盘那碟去了骨的虎皮糖醋爪,夹了一块递到他嘴边。
纪玉霖无奈又苦恼。
“裴忍,我过了点就不吃的。”
裴忍说:“你手术后看看瘦了多少,每天多来几份没事。”
纪玉霖别过脸,裴忍还真做得出追在他嘴边喂的事情。
纪玉霖咬了一口,眼神还没瞪出去,裴忍就把第二口喂过来,耐性和脾气出奇的好。
他哭笑不得,默默接过餐具。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裴忍督促纪玉霖吃了小半碟虎皮糖醋爪才放过他,剩下的直接由裴忍一扫而空。
两人分享同一份宵夜,在花房又多停留半小时。
钢琴旁边的木架摞放几份琴谱,出自上个世纪大师的手稿,裴忍毫不在意地说:“拍回来摆着玩。”
纪玉霖被裴忍一副财大气粗,扔钱听个响的行为相视无言。
秋夜星疏,纪玉霖作息一向规律准时,失眠的那股劲过后整个人就熬不住了。
他往后一倒,靠在舒适的椅子里偏了偏脑袋,眼睛已经闭起,右眉下的小红痣宛若一粒朱砂,艳丽不失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