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,“秘方啊,千万别说出去。”猪耳朵那么精贵的东西,真有了能咬动的办法,还能轮得到林秀芬?不得全便宜了老屋里三个小崽子!

王建业当然是疼侄子的,可再疼侄子,那也必须排在老婆后头。因为只有他老婆,才能给他生亲儿子。侄子那能有亲儿子香?

王建业确实是相当传统的男人,先进的部分全归部队改造,才落成现在这么个半成品。但传统倒也不是一无是处,比如说儒家观念里,对亲疏远近规定的非常清楚。并不像二流子们嘴里那样说的,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。三纲五常里,从来只强调夫妻、父子、君臣的关系,兄弟是神马?各自结婚各自分家呗。打架一起上,好处一起分,可真要说亲近,那还得归老婆。

可以说完美闭环了!

王建业在窗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,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林秀芬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。也是她想开了,王建业真要进来她挡不住,那就等他真进来了再说。只要他不硬闯,那她先睡为敬!

渐渐的,社员们的兴奋劲儿发泄完毕,油灯一盏盏的熄灭,竹水大队重新归于寂静。王建业轻声喊了好几句,林秀芬都没有动静,他只好先去休息。

次日一早,天将蒙蒙亮,竹水大队便比平日热闹了十倍不止!孩子们好似过年般,成群结队的在田埂上你追我赶疯跑尖叫。

好几家人已经凑了份子,打算借队里的大铁锅一起炖肉,正围着商量细节;其他有铁锅的人家,也纷纷被社员们找上门,看能不能凑点红糖搞搞走锅肉,跟盐菜蒸一下,让大家伙放开吃!毕竟一头猪看着大,但想要每个人都吃个爽,那肯定是不可能的。混点盐菜借肉香,是普遍做法。

陈海燕也大清早的找了过来,问林秀芬:“你打算怎么吃?”

今天的林秀芬身体好多了,她笑着道:“我正要去找你呢,我可不会搞猪头,你会吗?”

“猪头有什么好搞的,炖呗。”陈海燕很有经验的道,“炖好切片,全靠蘸料出味。我反正要调蘸料,你别忙了,我分你一点得了。”

“行!”林秀芬爽快的道,“对了,野猪没肥肉的,就猪头有点油水了。到时候你切点回去解解馋。”

“那怎么好意思?”陈海燕连忙拒绝道,现在油脂有钱都买不着,这便宜占太多了。

“没事!”王建业从堂屋里走出来,插话道,“那么大个猪头,吃不完坏了可惜。你切点给建设建春尝尝。建英不在,我照顾你们点东西应该的。”

三个人正说着话,山谷里传来嘹亮的呼喊:“哦豁!哦——豁!!!”

紧接着一阵霹雳哐啷的敲击声响起:“扛盆啦——分肉啦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