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镜予心生感慨:原来我俩早就穿帮了。
但穿帮是一回事。
如今要说的另一回事是一夜之后,就算他以前是穿帮,他再穿帮,那也不会是穿帮了。
有些东西到底是失去了。
裴镜予躺回床上走神。
失去的是什么。
他心道:是我的天真单纯,本有却也没有的清白。
13-
衡夙是端着晚饭回屋的。
唐女士只是坐在餐桌前凝视着他,最后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衡夙就意识到裴镜予应该是上了大当。
从前是衡先生被唐女士玩弄于股掌之间,无论唐女士说什么,衡先生都说好。
如今遭受迫害的人又多了一个。
衡夙将饭菜放在床头,靠在一侧坐在床上。
他发誓自己的目光毫无失礼之处,但裴镜予还是警觉地将衣服扣子又扣上去一颗。
“我没看。”他也为自己解释。
裴镜予望着他:“我相信你,我只是想穿衣服。”
衡夙道:“其实不穿也没什么,昨晚也都看过。”
……
裴镜予的视线飘忽一瞬,顿了顿,他答:“你对我不满意吗,弟弟。”
问得没头没尾,衡夙难得怔住:“怎么会?”
是啊。
他已经背叛了《钓鱼真经》,纵然祖师爷在书中如此尽心竭力地教导,他也没能修炼及格,反让自己被钓成这个样子,他愧对祖师爷的教诲。
裴镜予是刚刚做好决定的。
既然已经将构想变成了现实,用亲身经历证明这个过程享受大于一切。
那他还有什么好要脸的呢。
14-
裴镜予是这么想的,他也这么做了决定。
所以他的问题实际上不是一个需要答案的问题。
他只是想根据这个问题继续追问。
譬如这一回,他就追问衡夙:“那你为什么掐我?”
衡夙:……
他掀开衣摆展示某些糟糕的痕迹:“比如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