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斐拢了拢许林秀散开的衣襟下露出的那一块绯色,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又要遏制不了。
许林秀沙哑地唤:“将军。”
叫完,圈在腰上的手臂忽然一动,他整个人翻了个角度,趴在宽阔结实怀里,被重斐面对面的搂着躺。
许林秀伸出手指,把男人喉颈的汗擦了擦,很快接到对方警告的视线。
他指尖放在重斐嘴角一挑,道:“若将军想,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
重斐呼吸低沉,床幔剧烈地扬起。
许林秀紧盯绣着芙蓉花的帐顶,脸颊异常洇红,唇却渐渐被自己咬得泛白。
重斐一僵,像头挥汗劳作的牛,准备就要开始了,被迫中止。
他满身热汗,烫得跟火山爆发似的。许林秀也冒汗,这会儿倒成了冷汗。
见状,重斐把许林秀抱在怀里拍着肩膀安抚,笨拙又无奈,眼眸还有未褪的欲/色,却急得骂道:“苏无云那庸医,老子给他送那么多珍贵名药有何用?连那玩意儿变小的药都研制不出。”
“林秀,秀儿,心肝儿,还难受不?”
重斐一口一个甜得掉牙的爱语,虽然肉麻,但发自肺腑。
许林秀真是重斐的心肝蜜饯儿,舍不得让心肝疼。
重斐这样一个历经战场粗狂豪迈的战神,几次想吃药变小绝非虚言。
许林秀被喂了几口参茶,唇边的苍白逐渐消退,他无声莞尔,眼睛很亮,灿若星芒
“将军真往苏军医那儿送药?”
重斐粗声:“自然。”
若能减少许林秀的痛楚,小点儿也无妨。
许林秀唇越抿越弯,他双手放在重斐耳朵不住地摸,重斐两只耳朵红得能滴血,却一下不动,让许林秀把摸着自己的耳朵玩。
许林秀深呼吸,道:“将军,我其实可以继续试试了。”
重斐手臂一僵,把沉乱的气息调整好,抱紧许林秀闷声道:“老子来又没有非要跟你整那事,方才你都快晕厥过去了,还想试?你想要老子担心死是不是?”
许林秀继续摸重斐红得能滴血的耳朵:“可将军难受啊……”
重斐哼哼。
许林秀手没摸男人耳朵了,取而代之的是其他地方。
他观察重斐的神色,看对方发髻鼻梁滚滚滑落的汗,手指舒张又紧了紧,重斐气息一下子乱得要命。
许林秀仰头去吻眼前这张神情迷乱的面孔,吻那只充血的耳朵。
*
深夜,重斐照许林秀指的路轻巧地去端了盆热水进屋,先给许林秀把出汗过后的身子做简单擦拭,再单独舀一勺水给他洗手。
重斐像只大狗蹲在地上,给许林秀洗好手,还去柜头拿了个圆罐,挑开香脂给怀里的两只手涂抹。
重斐问:“有可以擦在……的药脂不?苏无云拿了老子那么多药,下次叫他专门做几罐药脂。”
他刚才浪费了一罐用来护手的油脂,用了起不到多大效果,许林秀该疼还是疼,又忍着,要不是重斐脑子还留了丝理智,这会儿深夜怕要请大夫过来了。
许林秀:“若真到那一步……真有什么状况也避免不了。”
重斐道:“老子才不要你受伤流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