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秒以后,他将耳朵贴到了满是粘液的虫母身上:“再叫我一声,洛斯,你再叫我一声……”
让我确定你还活着,告诉我你还活着。
他不想刚刚确认心意,就失去喜欢的人……所以再叫我一声。
“白濋,向后退。”
这一道声音真实而强烈,有如一支强心针,注射进了白濋的心脏里。
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,就下意识往后退去。
“砰——”
巨响声传来,蓝绿色的液体被炸得四溅开来,虫母发出“嗬嗬”的微弱声音,像是在呼痛。
雾气退散,大地嗡鸣,澄澈的月光洒了下来。
白濋怔怔地注视着虫母的方向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长身玉立的男人未着一物,如玉般的身体上泛着柔和的白光,美好得好像天使。
他站起身,低下头看了看,突然浑身一震,撒丫子跑过来:“草草草,我的衣服怎么没了,白濋快点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!”
白濋默默地低下头,脱了外套。
他的外套大一些,能到洛斯的大腿,但没有裤子还是很羞耻。
洛斯裹紧了外套:“白濋……”
白濋下意识捂住腰带:“想都别想!”
偶然抬起头,一大片莹白的胸膛冲进视线,白濋心口一窒,又慌忙地低下头。
“我的意思是让你从其他人身上扒一件衣服给我穿,帮了执行队这么大的忙,收一件衣服很厚道了。”洛斯振振有词。
白濋:“……”
洛斯抖了抖:“我快冻死了,算了,我自己去扒!”
白濋咬紧了牙:“站住!”
五分钟后,洛斯穿上了白濋的裤子,白濋扒了塔西的裤子。
洛斯提着裤腰,小声嘟哝:“你有病吧,弄这么麻烦干嘛,我穿塔西的不就好了。”
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穿别人的衣服。
见他整理好了衣服,白濋才正眼看过去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身后的虫母已经化作一滩脓液,显然是死亡了。
洛斯凑近他身边,抬起手,掌心是一道还渗着血的伤口。
“你特么——”
“停,先别教训我,我是跟你学的。”
洛斯拉起他的手,两人的掌心都横亘着一道血口。
当时是白濋启发了他,他死马当成活马医,索性用了一下自己的血。
“他们怎么都晕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