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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西洲慢慢拾步走上台阶,经过一楼煤房时,他的脚步顿了顿,过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上。

楼梯口有道悬梁,他弯着腰才没有磕着头。还记着以前每每跟孟毓上楼时,他也是如此,那时他就在心里暗暗期待,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像爸爸一样高大。

现在他做到了,却没有小时候想得那般高兴。

赵金花说,从他跟陆良穗走了之后,孟毓就一个人住在这里,他依旧三五天不回家,但只要一回家,第一件事就是生火,第二件事就是开窗。

他时常像小阿洲一样,盯着窗外的世界,一看就是一整个下午。

有时候路过的孩子见了好奇,会天真地问他,“叔叔,你在看什么?”

孟毓每次都会很有耐心地回答他们,“我在看我儿子看过风景。”

赵金花说,她曾问过孟毓,后悔吗?

孟毓很坚定,“有愧,但无悔。”

如今物是人非,人去楼空,单薄的木门也已经换了新锁。

孟西洲蹲下身,往门槛的地缝摸了摸,这是以前他和孟毓商量好的藏钥匙的地方,但里面空空如也,什么都没有。

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,他突然想到什么,重新回到门口,抬手往门梁上摸了摸。

门梁因许久没人打扫,早就积了一层厚厚的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