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去睢阳城过年,他有些心动。
只是要迁就燕暮寒的想法。
过完年就成亲,与燕暮寒的期望不谋而合,狼崽子应该不会拒绝。
夜色深浓,祝珩将信收好,剪掉了烛花,打算等燕暮寒回来。
等着等着就睡着了,直到天光放晓,塔木和裴聆来收拾炭盆,才惊醒了靠在软榻上的祝珩。
“主子,是我们吵醒你了吗?”
在软榻上躺了一夜浑身酸痛,祝珩睡眼惺忪,活动了一下肩膀:“没有,将军回来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塔木摇摇头,面上不掩担忧,“将军该不会出事了吧?”
燕暮寒昨夜去了王廷,一夜未归。
祝珩沉吟片刻,道:“应该不会。”
话音刚落,嘈杂的脚步声就从院外传来,塔木朝外看了一眼,惊喜道:“将军回来了!”
“诶,怎么还带着那么多人?”
“那些人好像是王廷的护卫。”
两个小的叽叽喳喳,祝珩定定地看着大跨步走来的人,虽然还记得要保持将军的稳重,但燕暮寒的步伐已经乱了。
祝珩呼吸一窒,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乱了。
不过是一夜未见,思念就已蔓生,他比想象中还要离不开燕暮寒。
“长安!”
塔木和裴聆识趣地退出房间,和王廷护卫一同站在门口。
燕暮寒摩挲着祝珩的眼尾,看到他眼睛底下的乌青:“我回来晚了。”
祝珩皮肤薄,熬夜就会透出青色,看他神色倦怠,不知昨晚等了多久。
燕暮寒环视四周,并没有看到书卷:“长安是在等我吗?”
没有看书,在等他。
这个认知让燕暮寒在心疼的同时,又忍不住欣喜若狂。
“嗯,在等你。”祝珩往软榻里让了让,触碰到他冰冷的手,眉头一皱,将绒毯盖在他腿上,“身上怎么这么冷?”
两个人依偎在软榻上,一朝挨在一起,都不愿意挪窝到更舒服的床上。
“外面下雪了,我骑马回来,沾了些雪。”窗纸上透出院子里的人影,燕暮寒眼底冷意毕现,“昨晚被绊住了,没法子送信,让你担心了。”
北域对子嗣的出身并不看重,王上像个老来得子的慈父,想将他接进王廷,补偿从前的亏欠。
燕暮寒厌恶至极,却不得不适当妥协,毕竟比起其他的办法,利用这层血脉来夺权事半功倍。
“王上找你是因为……”
燕暮寒自嘲一笑:“他把我当成儿子。”
祝珩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,燕暮寒并不想认这份血缘关系: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顺势夺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