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法偏帮那一方,但万万没想到了现下,安宁公主竟是在为沈离夜说话,皇后一时孤立无援。
若是理不清情分,那就只论对错了。
“回父皇,儿臣愚钝,只有些许愚见,怕是登不得大雅之堂。”苏怀瑾眉目低沉。
苏舜挥袖:“无妨,你的才能有目共睹,朕让你说。”
“不知道父皇可还记得,儿臣幼时曾在御书房待过一阵儿,那时皇爷爷就曾教导过儿臣不少道理。儿臣还记得有一回,那一年的科举状元极为骄傲,为人刚正不阿。因为政事上的分歧,多次上书反驳皇爷爷,在与皇爷爷的对辩中每到情绪激动之处,更是对皇爷爷多有冒犯冲撞。但皇爷爷不仅不以此责罚他,更是多次表扬他,说大宋国朝堂就是需要如此刚正不阿,为国为民的官员。”苏怀瑾娓娓道来,“儿臣想,皇爷爷那等明君都不以死板的律法对待官员,更不会轻易处罚官员,像父皇这样圣明的君主,自然也不会因为一点错事而重罚官员。”
方丞相抿唇淡淡道:“果然太子殿下满腹才华,想来「孝顺」两字应该是能够做到最好的。”
讽刺!明晃晃的讽刺!
论身份,苏怀瑾还得叫他一声外公,终究是不好再多说什么。
见苏怀瑾不说话,方丞相平静地望向苏舜:“不知皇上意下如何?”
他在逼苏舜!
方丞相门下众多,今日若是不责罚沈离夜,明日朝堂上的文官怕是要联合起来弹劾了。
苏舜也知道其中利害,脸上紧绷一言不发。
再看看作为当事人的沈离夜,眼眸如寒潭万川般平静,风轻云淡地在旁边等着,指尖摩挲着腰间香包上的刺绣。
竟是勾唇笑了。
这个时辰欢儿该是用完午膳,抱着医术窝在美人榻上午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