挖光?若挖光了,她这朝华居中养的那几十笼各式鸟儿可怎么办!总不能把它们成日关在笼子里吧?

要真是整日整日的关在笼子里,她岂还能得半刻清净!

慕诗嫣想到此处,禁不住切磨起一口贝齿:“去,当然要去,韵诗,取我的斗篷来——我倒要看看,他们究竟是得了谁的令,敢来我的朝华居里撒野!”

“是,小姐。”原本坐在门口绣花的韵诗闻此闷闷应声,缓缓行至衣架边取来慕诗嫣所要的衣物,再慢慢挪到了她身边。

上次动手的侍卫浑然不曾留手,韵诗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,又哪里受得了这般刑罚?

那四十杖虽未要她的性命,却也令她在床上趴了足有近十日,前几天才得以回到慕诗嫣跟前伺候,个别当日被人打烂的地方,这时间都还没好得利索。

“真慢。”接过斗篷的慕诗嫣不悦低喃,继而匆忙穿好衣物,扶着韵书,一瘸一拐的便往外走,“得了,你就在屋里等着吧,我和韵书出去看看。”

“奴婢多谢小姐关怀体恤。”韵诗压低了嗓音恭谨福身,待慕诗嫣二人彻底消失在她视线范围之内,方才直起了身。

她半垂的长睫掩去了一双发暗的眼,同样也掩去她稍显混浊的眸底泛起的层层墨色。

说不怨恨,那是假的。

她不傻,能被萧淑华选中又培养成慕诗嫣的智囊,她自然不是个傻瓜。她不是傻瓜,自然也能看出慕诗嫣那日又送点心又送药的,只是为了玩一出雪中送炭,笼络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