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墨君漓应声,顺嘴询问一句,“马车还是……”还是他像上次那样提她回去,或者今日这样架回去。
小姑娘斩钉截铁:“马车。”
“唔,那走吧。”墨君漓略感失落地颔了首,领着她从最近的侧门出了宫,一直藏匿在暗处的燕川早早备好了车马,他小心将她扶上了车。
其实他更想给她拎回去的,上回拎着还挺好玩。
马车慢悠悠踏上了官道,车轮碾过青石,吱嘎的响。
慕惜辞撩开帘子扫了眼路旁风景,重新坐正了身。
“殿下,上次的匪首,您还没放吧?”她前两天还思考着这个问题,本想寻个合适机会去一趟皇子府,恰赶着今日遇见他,索性一气儿说通。
“还没。”墨君漓挑眉,“小姐又换主意了?”
“算不上换主意。”慕惜辞下颌微收,“只是觉得,就这样委实是太便宜了她。”
“确实是便宜了。”墨君漓听罢低头看了看自己结着薄茧的指尖,他陡然想起前生攻下乾平京城之后,在皇宫中发现的那些东西。
一些记满了无数恶意与污秽的纸张,还有一具那时都不曾入土的琉璃棺椁。
——就这样杀了慕诗嫣或逼着她自裁,实在是太便宜她了。
“那么,小姐是想?”
“迟一些。”慕惜辞抿了抿唇,“起码等过了上元节,过了上元宫宴。”
上元宫宴,最宜给她种一个难以根除的执念,一个不死的执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