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好。”少年颔首,没忍住再度搓了掌心,“是这样,一般来说,第一年参加桃花诗会的闺阁小姐,是可以不跟着他们吟诗作对的。”

“也就是说,今日我可以选择旁观,并不参与其中?”慕惜辞挑眉,这一点,她先前倒是真不清楚。

不过这样也好,刚好她不想跟着一帮蜜罐子里泡大的娇小姐、贵公子们吟什么诗、作什么对。

她刚重生回来不久,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大漠黄沙与关山霜月,倘若要她填词写诗,写出来的也大抵是些金戈铁马的杀伐之律。

那些东西曾伴了她整整十一个年头,边城的风雪几乎就要融进她的骨血之中。

想让她拿短短的三四个月,去遗忘那满是血色的十一年,显然是天方夜谭,而她亦委实与他们写不到一起去。

在京城花团锦簇里长大的公子小姐们,是不会懂沙尘穿甲之痛、风刀灌喉之苦的,他们愁的永远是眼下的儿女情长,争的是一时得失之利。

他们自以为情真意切,实则写出的仍旧是那缥缈至极的风花雪月,看似痛苦万般,究竟不过是醉生梦死,奏尽靡靡之音。

她不喜欢,也不屑与他们一同写这些东西。

“对,今年你可以不动笔,且他人不能强求。”慕修宁点头,“桃花诗会每年的流程大同小异,但却十分复杂,涉及的礼数颇多,首次参加之人,多半应付不来。”

桃花诗会,本就是世家之人为求风雅而特意举办的东西,年龄大些的祈求姻缘,年龄小的则意在才名。

不清楚其间规矩的,强行跟着吟诗作赋,难免要出些岔子,岔子出多了又会坏了氛围……后来便索性准许头次与会者,可不参与任何需要动笔的环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