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今儿您怎的过来了?”墨书诚没敢起身,垂头小心问询着云璟帝此举之意,“是儿臣哪里出了差错吗?”
“哈哈,诚儿不必紧张,朕只是闲来无事,顺路来看看你这殿试进行得如何了。”云璟帝哈哈大笑,姿态悠然,语调随和。
“你不必在意朕,该如何,就如何。”帝王说着,抬手拍了拍墨书诚的肩,“就当朕不在此处,且继续主持殿试便是。”
这哪里能当成不在?
墨书诚在心中悄悄腹诽,而且这朝服朝冠穿戴整齐的,怎么也不像是“顺路”。
他心下犯着嘀咕,面上却不敢露出丁点的不满。
“儿臣遵旨。”华服青年深深行礼,继而重新望向了那大殿之上,原本放松了不少的精神骤然紧绷,且这一次绷得比早晨那会还要厉害。
“继续。”墨书诚眼神示意了身侧内监,后者立马宣布了殿试继续,青年的手心发了滑,喉咙亦遏制不住地发干发堵。
接下来的几组殿试考核得还算顺畅,身后的云璟帝也一直不曾出声。
墨书诚见此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,他的神情放松了些许,心下却无由来地涌上一股说不明的焦躁不安。
察觉了那不安的他垂眸思索了良久,奈何他的大脑早因紧张而空了一半,到底没能想出个缘由来。
他蹙眉沉思,直到倒数第三组贡生入殿受考,他看见那两个曾向他行过贿的贡生赫然在列,才突然记起这不安的来处——
那两人……不是儒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