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是这样。”墨景耀心下轻哂,他惯来见不得这般投机取巧之人——好好的圣贤书不肯细读,偏去研究什么“捷径”。

如今反噬了自身,亦纯属“该着”。

想过一圈的云璟帝垂了眼,余光扫了眼墨书诚,心中嗤笑之意愈重:“太傅,您还有别的要问的吗?”

“这般,倒也说得通。”老太傅听罢鲍晖的一番说辞,锁眉稍作沉吟,“陛下,老臣仍有一事。”

“小公爷与世子出了皇城,这一来一回只怕要费些时辰,现下这殿试,您看又该如何?”

“不是还有两组贡生未曾入殿吗?”云璟帝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扶手,“左右明远与倾韵一时半会也回不来,那便先将这两组贡生一一考校一番,再做他论。”

“总不能让苦读了十几年的学子们白跑一趟不是?只是要辛苦太傅多动两番嘴皮子了。”帝王微微颔了首,面上勉强恢复了些笑影。

老太傅见状跟着略略点头,淡笑一声:“老臣平日与国子监的学生们讲课,也要耗费不少口舌,多动些嘴皮子,原也不打紧。”

“如此便好,德庸。”云璟帝挥手示意了身侧的老内监,俞德庸霎时意会,当即弓着身子一点下颌:“喏。”

“你们几个,将这两名贡生押到那头候着去;”活成了人精的老太监甩着手中拂尘,沉声指挥起了殿中的大小内监,“四殿下,您若要跪,也得劳您往边上去去。”

“其余贡生可以跟着人下去等候放榜了——”

他条理清晰,分毫不乱,加上宫中之人惯来手脚麻利,三两下便拾掇好了场上残局,末了还不忘请示下云璟帝:“陛下,您看老奴这样安排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