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卢子修,你可知当日与晁陵私相授受者,究竟是何人物?”云璟帝声线微沉,台下的晁陵早已通身瑟瑟。

书生闻此略略摇头:“草民并不清楚那人具体名姓,只知晁大人称他为‘祝管事’,看着约莫花甲年岁。”

卢子修按着墨君漓的吩咐,前头讲解缘由,绝口不提侯府相府,凡事一应归到晁陵身上,唯在最后说起与晁陵私相授受之人身份时,方才抛出一句。

“且那管事口中,隐约提了一两声‘侯爷’。”

祝管事,侯爷?

这岂不是在说……

安平侯府?

众臣霎时惊诧万般,无数或探究、或惊骇、或了然的目光齐齐汇在了祝升身上,令他浑身不大自在。

卢子修这话杀了他个措手不及,那书生刚讲起此事时,他还颇为警觉,直到发现他半句不提侯府,这才渐渐放缓了精神,孰料他竟在这里等他?

祝升的头皮寸寸发麻,却也不得不顶着那些视线,昂首挺胸,目不斜视,他知道越到这时他越不能露怯,否则等待他的,便只有万劫不复。

好在平日与晁陵对接的都是他府上管事,他自己从不曾露面,为今之计,怕是只能弃车保帅了。

安平侯咬了牙,一面暗含恼怒与警告的瞪了晁陵一眼。

后者倏地打了个激灵,如醉梦初醒般勉强撑了上身,高声怒斥:“一派胡言!你这书生,污蔑本官便也罢了,怎还敢往侯爷身上泼这等脏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