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有,话说回来,拿他们国公府的嫡小姐,换他们慕家军两万兵马的虎符……这买卖,应当不过分吧?

青年狭长的眼瞳微微眯起,他原本还没想着这时候便要铤而走险,动他们国公府的女儿,哪成想那慕惜辞竟主动撞到了他的手中来?

这就莫怪他不当君子,改做一回小人了。

“好了,本殿的话说完了,你且下去罢。”墨书远懒洋洋挥了手,摊子闻言猛一垂头:“属下遵命。”

赶了这么久的路,总算要踏入江淮的地界了。

城郊山林的小路之上,慕惜辞一身潇洒利落的少年装束,窄袖的长袍,腕间打着对精巧的皮质护腕。

过腰的长发被她尽数拢上了发顶,扎作只简单清爽的马尾,她腰间悬着柄二尺来长的锋锐短剑,足下蹬着皂靴。

她跨在马上,一眼看去,倒真似一位行走江湖的清隽少年。

小姑娘抬手擦了擦额顶被风吹得发凉的汗珠,继而仰头看了眼天。

大约是事关天下大运,老天难得的眷顾了她一次,她这一路骑马赶来,路上倒不曾遭雨,即便赶至了这淮城之外,那天虽阴,却也未泼下水来。

不过想来也是,她是七月初一出的京城,跑了两天两夜,今儿已是七月初三了,细细算下日子,前生江淮这雨就是在七月初止住的,确乎是快到时候了。

雨一停,那大水便会慢慢退去,江淮的灾情步步稳定,墨书远埋在暗处的爪牙,就该冒出来坑害墨君漓那老货了。

她的时间,很是紧迫。

慕惜辞掀了眼皮向前方望去,视线之内,模模糊糊地可以瞥见一线青灰色的城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