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守在一楼的几名死士猝不及防,被那尘灰呛得近乎出了泪,正欲拔刀相迎,便见一线雪光闪烁,三尺利刃轻松割开了他们的喉咙。
怎么会……
一名死士瞪着眼死死盯着门口,逆光而来的少年步伐轻松如闲庭信步。
赤色涌进喉管,他口中泛起不正常的锈味,生机消散时他的身躯直直向后仰去,摔在地上,又溅起一小片发乌的烟。
墨君漓垂眸一扫地面上渐渐漫开的秾艳猩红,继而面不改色地穿过那满地横七竖八的温热尸首,抬步踏上了台阶。
他本就不是什么绝顶的仁善之辈,天家之人亦当杀伐果断。
他往日的好脾气,也不过是对着父母师长、亲友百姓,似这般被墨书远洗得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、满脑子愚忠的为虎作伥之辈,他见一个杀一个。
少年手腕轻晃,黏在剑刃上的血珠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楼上歇着的死士听见楼下传来的动静,起身想要下楼查探一番,迎面便撞上了刚登上楼来的矜贵少年。
见到墨君漓,那死士下意识地怔愣了一瞬,待他回神,少年手中的那柄三尺青锋,已然将他的腰腹洞穿。
“是你……”死士喃喃瞠目,离京之前,他们曾在画像上无数次眼前之人,亦时常听他人提起他的清正温和。
然而,直到今日今时,他马上便要死在他的剑下,他才霍然察觉,什么温和、什么清正……这些统统都是笑话!
“聒噪。”少年长睫微敛,拔剑时有绯红溅上了他的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