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,大概吧。”回想起宛白满目哀怨的墨君漓摸鼻望天,“主要后来我答应给她涨一涨月钱。”
喔,涨月钱啊,那没事了。
慕大国师眼神一飘,果断将少年推出了内间,换过了衣裳才许他进来。
用膳时墨君漓本想亲手喂她,却不料被小姑娘连锤带推地扔去了墙角。
“姓墨的你清醒一点,我这是脱力又不是断手,”慕惜辞捏着瓷勺,凉飕飕吊了眼角,“哪里就用得上你喂。”
“这不是怕你刚醒没劲儿嘛。”少年可怜巴巴地扒了桌沿,桌面上露出了半个脑袋,一双黑瞳眨了又眨,“万一勺子没拿稳,烫到了怎么办。”
小姑娘闻此登时被他气得失了笑:“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是京中那帮手不能提、肩不能扛的娇贵小姐一样。”
“你有那个喂我喝粥的闲心,不如好好讲讲,江淮眼下的情况。”
比如,到底毁了多少良田、淹了多少村庄,他们救出来了多少百姓,又有多少无辜人终究葬身了大水。
慕惜辞垂了眼,大灾当前她委实没那份风花雪月的心思。
一生很长,他们未来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相携并肩,不必纠结这一时。
——那洪水一日不退,江淮的百姓们便要一日生活在这水患的阴影之下,随时可能有性命之虞。
这时候,他还真希望她能娇气一点。
墨君漓无声叹息一口,继而面上笑意一敛,衣袖微动,撑起身来:“我动身赶来江淮之后,四渎八流又新添了三十一处决口,共计二百七十二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