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中更漏滴滴答答的响了一晚,小姑娘亦一觉睡到了漏断天明。

待那天光乍破,一缕朝霞顺着窗缝溜入屋内,眨眼便烧灼上了她床头的纱幔,慕惜辞跟着那抹霞色,慢悠悠睁了杏眼。

淮城府衙的这张床睡着,果然是没她国公府的那张来的舒服。

刚睡醒仍发着懵的小姑娘胡乱想了一番,随即忍不住嗤笑一声,深深唾弃起自己来。

重活一世,她的本事没怎么见长,人倒是被惯得愈发娇气了。

慕大国师稍显无奈地掩唇打了个浅浅的哈欠。

昨儿她奔波一日,又接连驱了那么多次刀中煞气,好不容易恢复的那点体力,一朝便又见了底。

晚膳过后她实在太困,当真是没那个心思听墨君漓絮絮叨叨,她耐着性子勉强安抚一通,见他还要多言,一个没绷住,便将他连人带剑团成了团,一把扔出去了。

是以,她也不知道那老货这会怎么样了。

希望是人没事吧,她昨天扔的时候没大注意,也就忘了看他究竟是头先着地,还是脚先着地。

小姑娘懒洋洋地撑起了身子,坐在床头恍惚惚的歇了一阵,甫一醒盹便动作麻利地下了地。

她今儿准备跟宛白好好检查一下,其余几处爆发过疫病的小山村,防止那幕后操控之人,趁他们不备,再向别处派去了什么人蛊。

虽说那人蛊难得,按理那人不必将那王蛊尽数浪费在这小小的江淮,但凡事皆有个可能,她总归还是要亲自前去看一眼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