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押回京城,我来亲自审问。”
“死士的嘴巴关得最牢,不好撬,凭寻常的审|讯手段,是问不出个丁卯来的。”
拿审人的法子问不出来不要紧,她可以拿问鬼的法子。
惊惧之下的人最易吐出实情,大不了她在地牢中设一道幻阵,再向地府临时借点亡魂使唤使唤。
小姑娘敛眉,眸中清辉冷得恍若结了冰。
“此外,帮我告诉爹爹一声,让随行的‘枭’仔细查一查自沿途的几处府衙与驿馆,尤其是聿川之前的,”慕惜辞道,“说不定能寻到点好东西。”
她左思右想,总觉此事之内尚有些蹊跷。
虽说寒泽朝中的确有人与墨书远沆瀣一气、往来通信,但那些人光知道她爹带着使臣离开寒泽的时间,仿佛也不足以让这一百余号死士埋伏得这样精准巧妙。
那聿川离着北境边关足有四百余里,一队人全速赶路,少说也要走上七八日,万一中间出点什么意外,又要耽搁些时日。
七月林中昼夜的温度又差得极大,百余名死士在林间不眠不休地埋伏上两三日还好,多了便纯属要命。
是以,光知道一个出发之日是不够的,他们最少还要在中途再收到一次消息。
慕大国师缓缓抿唇,慕家军内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,自然是不会出现叛徒的,那么,会给这些人传递第二次消息的,就只剩下两种可能。
其一为沿途路上、早被墨书远暗中收买的官员;其二为随行而来、混迹于寒泽使臣队伍内的某个寒泽使节。
但第二种的可能性不会太大,她见识过“枭”的本事,若此事真是寒泽的某个使节干出来的,他们不会无所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