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,这种事说到底还是因人而异,总有人不顾忌这些,由着性子胡乱收徒,亦总有年少之时心性极佳、越学本事却越往歪路上走的玄门弟子。

否则,这世间也就不会有诸如宿鸿冯垣,或是“师先生”那样的人存在了。

“但你这活了两辈子的老货,显然是没有这个顾虑。”小姑娘说了个轻描淡写,“这便毋需那样麻烦了。”

“我们简单直接一些,相术、卜术,绘符设阵,养气修命,你现在有没有最想学的?”

墨君漓听了头皮一麻:“啊……这个,阿辞,这些都有什么区别?”

“区别还是挺不好说的,”慕大国师伸手挠头,噘着嘴巴嘀咕一句,“一时半会还真讲不明白。”

“这样,阿衍。”小姑娘脑袋一歪,抬眼瞅了瞅屋外,“天色晚了,你先送我回国公府。”

“我在路上给你简要讲一讲这几种玄术,左右那些书还够你看上一阵的,这东西原也不急在一时。”

“好。”少年乖巧应声,一面拉着她出了水榭。

临上车时,慕惜辞下意识转眸瞅了眼车夫,果不其然又瞥见燕川那张满是衰气的脸,胃中登时便是一阵抽搐—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老觉得燕川无处不在。

一年三百六十日,他好像就没个正八当的休息时间。

“……辛苦了。”小姑娘沉痛万分地抬手拍拍青年的肩膀,后者顿时被她拍了个热泪盈眶。

——呜呜,天知道他跟了这倒霉主子后,每天增加了多少工作量,小姐果然比主子那没良心的狗东西温柔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