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外表来看,他的一举一动的确乎寻常人无甚异处,若不仔细把脉,的确很难看出异常,但别忘了,她是个术士。

小姑娘垂了眼睫,无声轻笑,她早在认定了白景真为可用之人的那日,便已暗中拿煞气探过了他的经络,何处淤堵、能不能治,她心中亦早就有数。

再加上他那时不时就架起来的手……

一般人定会将他这动作归咎于“习惯”,可她看得清清楚楚,他每次将手肘架在膝头或是墙上时,那肩上的肌肉都会有着瞬间不自然的紧绷。

那种绷紧之感稍纵即逝,却不曾逃过她的眼睛。

再看他面色如常,神情自若……将这几个已知的条件放在一起稍加推测,很容易便能猜到他左肩之上留有暗伤,且这伤少说也得存在个十年八年。

她甚至猜得到,这伤是由淬了毒的利器弄出来的。

比如毒镖,匕首,或是毒箭。

慕惜辞下意识蜷了蜷指尖,指腹却不经意触到少年掌心上的几道未褪月牙痕迹。

她陡然想起自己方才失态之时,确实曾本能地用力掐了墨君漓的手,眸底忽的晃过一线迷惘与慌乱。

“阿衍……”小姑娘轻声唤了一句,脑袋无端发了懵。

怎么掐的这么深呐,都这么久了竟还没褪干净……她那会是用了多大的力?

少年应声摇头,顺势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,转而对着牢中青年做出个“请”的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