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是十九年前。”慕惜辞勾唇冷笑一声,“墨书远等人还不到十岁,侯府一脉也不曾生出那样大的野心,这信件多半不是从侯府传出来的。”
“那么,它能来自何处?”
“你这么一说,的确像是元濉的手笔。”墨君漓敛眸沉吟,“不过,这其间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疑处。”
小姑娘闻言微怔:“嗯?”
“若这一切当真是元濉所为。”少年思索着搓了指尖,“那他当日发出这封假信,定然是想让温姨在受到巨大惊吓后难产。”
“要么儿存母亡,断了镇国将军府与国公府的联系;要么母存儿亡,让慕国公痛失幼子,夫妻离心或是令慕氏绝后。”
“当然,最好的结果自然是一尸两命,干脆利落。”
“不错,应当是这样。”慕惜辞轻轻颔首,“只是他们漏算了一点,我娘亲年幼之时习过武,身子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强健不少,这点惊吓还不至于让她难产身亡。”
“对。”墨君漓应声,“那若换成正常人的思路——正常人在发现自己一计落空之后,会做什么?”
“补刀,趁着尚有转圜余地,想方设法补上一计,以免计划彻底落空。”慕惜辞骤然抚掌,“按说,我娘坐月子的那段时日,正是他们‘补刀’的最好时机。”
“可他们却没有,当然,也不排除这是对方心有余而力不足,毕竟国公府的侍卫一向训练有素,也不逊于营中兵将,尤其是我娘还在的时候。”
“但这还是太突然了些。”小姑娘掰了掰自己细长的指头,她的掌心渗了汗,风一吹便是满手凉。
“这信来的突然,对方撤招撤得也突然,五六年后再次对我娘起的那杀心更是突然至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