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他梗着脖子坚决不想吃软饭的骨气早被时光消磨了个彻底,虽然他当初的骨气就没存下过几息,几句话的功夫便折倒在慕大国师的银票攻势之下了。

“前生刚下山那会见到过一个,顺手收拾了,”慕惜辞恹恹抬眼,随口应声,“也不知那人今生还敢不敢再为非作歹……”

“等会,我这跟你说着萧府的事呢,你怎么又在这打岔。”慕大国师眉头一蹙,伸手拧了把少年腰间的软肉,疼得后者龇牙咧嘴,险些嚎出声来。

“你说你说,我不讲话了。”墨君漓捂着腰腹皱了脸,眨眼蔫成只泪汪汪的狗子。

小姑娘见状低眸轻哂一声,十分敷衍的抬手一拍少年肩膀,转而单手掐诀,伸指点上了他的眉心。

熟识的眼花感传来,墨君漓本能地攥紧了慕惜辞的衣袖,下一瞬那黑压压的死气铺天盖地,霎时占据了他的大半眼帘。

除了他与他身侧的姑娘,其余地方都是暗沉沉的,他现在连园中路上的灯火都看不到!

“这、这就是……”少年的嘴唇发了抖,他看着那些浓郁到近乎凝成实质的死气,忽然有些语无伦次。

“对,这就是我之前与你提到过的死气。”慕惜辞颔首,静静回握住他发凉的指尖,当年她头回见到这些东西也被吓了个够呛,“萧府内的死气。”

“怎么这么多?”墨君漓蹙了眉,“上次有这么多吗?”

“白天日头足,阳气盛,死气被压在池底和林间,看不出来。”小姑娘低声答着,一面安抚似的搓了搓少年发顶,“当然,这会还不是最严重的。”

“阿衍,你看好那个地方。”慕大国师说着一指萧府内某处人工水潭,是那桥断多时、近被遗弃了的蛤蟆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