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前在猜那位‘师先生’盗取他国国运,是为了给自己续命延寿的时候,我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大合理。”慕惜辞含着糖块说了个模糊不清,“尤其在你提了扶离皇室供养着的那位道长之后。”
“主要这太冒险了些,绝大多数术士都不会愿意顶着这么大的风险。”
“——有玄门养命法在,术士们的寿数原本便比普通人要长上不少,通常没必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。”
“所以,我一直在思考他这样做的理由,试图推演出他当时的想法,却一直没能寻到头绪。”
“直到今日,叶姐姐突然告诉我,萧老太傅身上背着的,是两个人的业障。”小姑娘将糖块咬了个嘎吱作响,咽下一块糖后,她总算能说清话了。
“方才我大致揣摩了一下那术士的心态,如果当年替老太傅续命的游方道士、扶离皇室供着的那位道长,忽悠了叶天霖的‘师先生’均为同一人的话,这事就能说通了。”
慕惜辞深深呼吸:“阿衍,我们这样想。”
“假设这是个天资聪颖,但五弊三缺恰犯在‘寿’上,注定天命不会太长的术士。”
“因为天资聪颖,所以他修行进步神速;因为天命不长,所以玄门养命法于他而言,不会有太大的作用。”
“他至多只能将自己的寿命延长到与普通人无异,却不能似他同门的师长一般,将天命延续到极致,甚至有机会触摸到下一个境界。”
“从古至今,无数术士们终其一生而求之不得的、传说中的‘羽化登仙’。”
“他自认天赋异禀,比其他人更有可能达成那传说中的境界,于是他心有不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