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妈妈在咱们二房一众婆子里资历最老,又最得夫人心意,我这才想到要打听打听她的喜好,再看看能不能从她那套出点有用的东西——”
“这、这样啊。”浣秋缩了缩脖子,攥着扫帚悄然向一旁挪开半步,让自己离着韵诗略微远了点,“那奴婢恐怕帮不上韵诗姐姐了。”
“奴婢当日只在张妈妈身后跟了两日,便被调去了松鹤苑做粗使丫鬟,再被调回朝华居已是两三年后……实在是摸不清张妈妈的脾性。”
“如此,倒是有些可惜。”韵诗点头,无声吐出口气来,她安抚似的抬手拍拍小丫鬟的肩膀,顺带放下了扫帚,“那你好生扫着罢,我不打搅你了。”
“喏。”浣秋福身,目送着韵诗缓步入了屋内,悬在胸口的心脏方才略略安稳了些许。
不对劲,这事就是不大对劲。
小丫鬟轻轻甩着自己满是冷汗的掌心,眸中风起云涌。
近年来二小姐惹怒二夫人是常有的事,但她还没听说过,有哪一次严重到需要韵诗姐姐大丫鬟,亲自打听夫人与夫人身边婆子们喜好的程度。
哪怕是去年,二小姐因着拈酸吃醋、诋毁了三小姐,被七殿下当场赏了一顿板子的那回,也不曾这样。
听说那一次,连小姐都挨了夫人的打了。
浣秋咽咽口水,飞速打扫好院内的一地落叶,继而收好了笤帚簸箕,净手后趁着四下无人、院中亦无甚活计,麻利地跑出了朝华居。
——不行,事有蹊跷,她得知会四姑娘一声去。
小丫鬟提了裙摆,一路小跑赶至了栖云馆,彼时慕诗瑶正侍弄着她院外的那两方宝贝花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