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与父亲面和心不和的时日已久,夫人平日又不许父亲过问那位的学业与功课。”

“父亲与她没什么话题可讲,难免要跑来栖云馆寻我娘叙话解闷,顺带教我读书习字、检查课业。”

“我们心里当然清楚,父亲甚少去看朝华居的那位,不是不想,是夫人不让,可她却不清楚。”

“她不清楚,便自然而然的以为,是我娘这个小妾阻拦着父亲,”慕诗瑶自嘲笑笑,双拳攥得不由愈发紧,“在他面前吹了什么不该吹的耳旁风。”

“哪有孩子会不渴望父亲的关怀与爱意的。”

“于是她便暗暗记恨起了我娘。”

“那误会越积越深,那恨意越累越重,终于在五年前的某一个雪夜——三姐姐,那时你还不在府中——她被夫人训斥了一通,心中的气恼无处发泄,情绪上头,便冒着大雪赶来了栖云馆。”

“彼时我娘已带着我睡下了,有恰逢那夜馆中的侍女身子不适,歇得早,一时无人听见她叩门的声响,她就喊来了丫鬟婆子,拿撬棍生生撬开了栖云馆的门。”

“下人们不敢违抗她的命令,只得硬着头皮别开了门闩,她开了门便闷头冲进了屋内,不管不顾,一把薅住了我娘的头发,将她拖到了地上、拽去院中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,怎就有那样大的力气——或许是她怒极,又或许是我娘担心挣扎会绊倒了她。”

“总之她就那样被人拖拽着扔进了积了足足三寸厚的雪地里,身上只着了一层极薄的单衣。”慕诗瑶的嗓子发了哑,声线内隐隐带了些哭腔,“那是三九的寒天。”

“姐姐,那是三九,一年里最冷的天气呀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