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年不来,明年便也差不离了——还在这把自己当小姑娘呢。”

不,她明明是把自己当成奔五走六的老人家。

慕大国师抱着脑瓜偷摸吐了吐舌头,她前生是及笄那年方才来的月信,后来上边关连轴了几年、硬撑着算过几次天命后就彻底涸了血。

她那时无心调养,也着实没那个好生调养的空闲,索性便一拖再拖,拖来拖去,竟一个不慎一口气拖到了小命玩完——她上哪还记得自己要有月信这么个东西去。

小姑娘心下暗暗腹诽,一双杏眼却一直悄悄盯紧了自家姐姐。

她随手拖来一张小凳,戳在上头顺势拿双手撑了下巴,她眼睁睁看着慕惜音的面上的情绪由凝重化为惊诧,最后又自惊诧归于了浅淡的了然。

“……从丫鬟婆子们嘴中套出来的消息,果真和‘枭’查出来的不尽相同。”少女伸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眉心,继而慢慢吐出口气来。

“韵歌是稳婆女儿的事,我这头早已查明;韵冬私下与那府医多有来往,我心中亦大致有数;但那个张妈妈,‘枭’的人确乎是不曾查到半点异常。”

“是一点问题都查不出来的那种吗?”慕惜辞应声转眸。

“倒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慕惜音捏着那几张宣纸步去桌边,回身重新落了座,“她的背景看起来太干净了,干净过头,反倒成了问题。”

“是以,此人先前我也曾命人多加留意……只是这么多年过去,仍旧是未尝抓到她半点疏漏。”

“现在看看……若她真是那位派来的死士,抓不到疏漏,倒也寻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