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闻此,心头无端一紧。
“他与朕说,你应当不曾说谎。”帝王勾唇泄出一声轻嗤,“朕决定信他。”
白景真悬着的心脏微微舒缓了三分。
“多谢陛下信任,奴才感念在心,定当……”他离了圆凳,拱手向着帝王致了番谢,孰料后者不待他说完,便抬指打断了他的话:“行了,少跟朕掰扯这些没用的。”
“景真,朕想问问你,假若朕今日真立了熙华为储君,又该如何安置静淑与宣宁侯?”
“这……陛下,奴才……”不好议政。
青年的头皮一麻,他近乎本能地掏出那套老借口出言推脱,怎想元濉竟提前猜到了他的推辞之语,当即凉飕飕吊了眼角、放沉了音调:“朕让你议。”
“再敢寻由子推脱,那便是欺君罔上、违抗圣命——景真,这可是杀头的重罪,你应当不想犯吧?”
嘶——
白景真垂着脑袋倒抽了口凉气,昭武将军府的冤案还不曾平反,他自是不愿在此时丢了性命,于是只得僵着背脊回了帝王的话。
“……回陛下,依奴才看,您可在来日太女正式即位登基后,”青年回忆着当日墨君漓教给他的话,喉咙无由来的发了涩,“封静淑公主为长公主兼任摄政王,驸马宣宁侯为少师。”
“如此,便可在无形中令静淑公主夫妻二人慢慢离心——”
“陛下,侯爷终竟不是元氏子孙,只要他心中念着他们路家的富贵荣华,就必定会和手握实权的静淑殿下生出隔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