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鬼。”小姑娘低着脑袋轻啐一口,率先甩开了步子,企图以迅速拐到下一条街的方式,避开众人的视线,“竟把这事忘了,阿衍,咱们快走!”
“……嘤。”少年抽抽鼻子,不情不愿地收了手——这无情无义的小丫头片子,不就是被人说了两句断袖吗,她何至于甩他甩的这样利落!
明明她从前还一直揪着他,说他是断袖龙阳,还让他离她二哥远一点,别祸害她家的独苗苗哩。
这会倒好,刚被说了几句,便翻脸不认人了。
墨君漓深闺怨妇似的在心下自怜自艾了数句,而后睁着一双怨得近乎出了水的眼睛,幽幽跟上小姑娘的步伐。
——这小丫头不认识上京的路,不然他今儿高低得寻把琴来,给她好生唱一段《长门怨》。
两人一前一后,逃也似的蹿出了这条长街。
“还好跑得快,不然,就要尴尬死了。”自觉得了解脱的慕惜辞抚着胸口长长舒气,孰料扭头便对上了少年那双满是怨气的眼。
“……你这又怎的了?”慕大国师抖抖眉梢,她觉得这老货近来那骨骼是越发清奇了。
先是乐不颠的将自己自觉开除了人籍,这一扭头便又扮上了怨妇……
再这么下去,她都要怀疑那狗天道是不是瞎了眼,怎就寻了这么个玩意承大运了。
“没事,我就是想唱个歌。”墨君漓咧嘴,他就是想先唱个《长门怨》,后唱个《楼东赋》。
慕惜辞闻此歪头抱胸,好整以暇:“那你唱啊。”
“……算了算了,阿辞,我开玩笑的。”少年讪笑,摸鼻望天,“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——你不是饿了吗?”
“嘁。”慕大国师应声轻嗤,倒也不曾反驳,只皮笑肉不笑地跟着他去寻那老铺子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