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碍,此病能治就好,至于麻不麻烦……”青年闻言面上一息,随即惨然一笑,“先生,小子已被困在这轮椅上十七年了,行住坐卧皆需他人伸以援手……”
“想来,这世间应当没有比这更麻烦的事了吧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慕惜辞对着墨书礼做出个“稍等”的姿势,略略摇了头,“殿下,稍安勿躁,请听贫道细细道来。”
青年应声颔首,广袖微端:“先生请讲。”
“您这病是后天落成的,并非纯粹的先天体弱。”小姑娘声线微沉,指尖轻点了方桌,“您先天的身体的确较常人弱了一些,却也不至弱成慕家大小姐那个样子。”
“当年隆冬之时,您不慎落入湖水当中,寒气入体,故此生了场大病。”
“寒气入体本不是什么疑难杂症,即便您体质较弱,也只需一个经验稍老道些的御医,为您多开两副药性温和的驱寒药,悉心调养一番便可治愈。”
“是以,按道理讲,只要那入体的寒气被人驱散得足够及时,就不会留下病根。”话至此处,慕惜辞抬了双眸,语调稍顿,“但您体内的寒气,显然是未被除净。”
“贫道刚才替您把脉之时便发现了,殿下您双腿上的经络淤堵得厉害。”
“这大约是当初入了您体内、未驱散的寒气顺着经络沉入了双腿,时日久了,积累成疴,从而堵塞了腿足经络……”继而导致他这辈子都再站不起来。
深冬的水寒刺骨,轻易便可令那寒煞之气钻入人的四肢百骸。
何况幼童的经络本就细嫩易伤,墨书礼又先天气弱体虚,这般的寒煞入了体,若不及时为人除去,很容易积累成疾,落下病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