拾掇着奏章的青年唇角微抽,动作一顿,继而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起桌子。
“回大人,有关宣宁侯在外私养外室的部分,奴才等,已将之尽数传递到殿下手上了。”那死士半垂着脑袋,应声收了下颌,大半张面容被掩在了阴影之内,教人看不分明。
“除此之外,余下的物料尚在奴才手中。”死士话至此处,呼吸微滞,“静淑殿下似乎并未想过侯爷会豢养私兵,由是未曾向下继续追查……”
“奴才等故此还未寻到合适的传信时机,还望大人恕罪。”死士话毕,衣摆一撩,猛然单膝跪了地。
“这样就可以了,此事须得循序渐进,余下的物料,本也毋需现在便递送出去,”白景真抬臂挥手,神色轻松至极,“起来罢,你们办的很好。”
“谢大人。”死士敛眸应道,起身后仍旧照例半垂了脑袋,静静立在的桌案之前。
收好满桌奏章的白景真见状不禁轻叹了口气。
陛下知道储君不堪大用,死前便将皇城内的禁军调令,并上能调动三十六名天家死士的唯一令牌,一齐交给了他。
这虽大大方便了他私下行事,却也让他身上的压力倍增。
……总觉得折腾不好扶离的这一大团烂摊子,就是对不起陛下。
青年抬手扶额,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,他正欲胡乱叮嘱那死士两句,让他先退下去好好休息,孰料不待他开口,府内管事便先一步赶至了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