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若要这么考虑,那投靠乾平、用一部分的主|权或岁贡来换取隔壁大国的庇护……当真是他们寒泽现今最为稳妥可靠的生存之法。
想通了此点的老将皱了眉,一言不发地盯紧了那御案之后的清冷少女,眸中现出点点的探究。
——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,这“做属国”的法子,究竟是谁提出来的?
是乾平,还是殿下她自己?
“圣女殿下,老臣虽无其他办法,但老臣现下,尚有一事不明。”王姓老将说着略抬了眉眼,“这为人属国的点子,到底是出自何人之口?”
“这是您的意思,还是乾平那位殿下的意思?”
“这自然是我的意思。”叶知风不假思索,“王将军,您以为如今的寒泽,在人家乾平的眼中,还会是什么抢手的香饽饽吗?”
“连月的内乱、累年的饥荒,再加上周边各种小国的窥视与垂涎……”
“接管了寒泽便相当于是接手了一摊大麻烦,且不说人家乾平这会压根就不缺北疆这点又穷又偏的地方,即便是真缺,也不必废这么大的劲儿、兜这么大的圈子。”
“——人家若诚心诚意地想打下寒泽,那根本就不必早出兵,干脆等着西商将寒泽占去大半、趁着几方人两败俱伤之时,一举将大漠与北疆一同收入囊中就是了。”
“哪用这般劳心费力地帮咱们赶跑了西商,还送来了好几车的过冬粮!”
叶知风冷然一笑:“你们是觉得我们寒泽的兵力能与慕家军抗衡,还是他西商的大将,挡得住慕小公爷手里的那杆长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