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斯年心下得意地翘了尾巴,面上却装了个丁点不露,他老神在在地提着香烛叉了腰,仿佛他所说的一切当真是他猜出来的一样。
“……解道友,看不出来啊。”冯垣听罢呼吸滞了一瞬,片刻后方满面复杂地开了口,“你对南安王,倒是挺了解的。”
“害,这哪称得上是了解。”解斯年说着冲着无人处飞速翻了个白眼,“我这明明是被南安王骚扰多了,出经验了才对。”
骚、骚扰……
“……解道友说起话来,当真有趣。”冯垣闻言不由抖了唇角,他原以为解斯年是墨书远的人,可现在看来……好像事实并非如此?
“不过……道友这样在背后议论主子,就不怕被王爷听到了,反受了责罚吗?”冯垣抬眼,佯装不经意地试探了一句。
解斯年听出了他话中的探寻之意,当即颇为不屑地抖了眉梢:“他是南安王府的主子,又不是解某的主子。”
“冯道友,你不会又忘了吧,解某是当不得皇子谋士的。”
“再者,我虽为廖相国的门客,却也不是那等分不清是非对错之人,南安王的性子如何,你我心知肚明,道友在此,便不必以这东西来试探解某了。”
“——解某还没糊涂到那般地步。”解斯年直截了当地回应了冯垣的话,这般的坦率言辞,反倒令冯垣将心中的戒备又多放下了三分。
“冯道友,实不相瞒。”青年瞥着眼前的素衣道人,慢悠悠地出了声,“若非解某心中尚顾念着相爷的知遇之恩,我早便另寻明主了。”
“南安王的品性着实是差了一些,且相爷和侯爷他们,越上年纪,越有些老糊涂了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