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。”墨书远应声点头,一时竟说不出自己心中究竟是番什么样的滋味。
——一来,这瓶中只是寻常禽血,证明此物并非是作什么巫蛊之用的药引,而他当日在那寿宴上的状态,多半也还是因着那两个伪装成香球的药球。
二来……若这瓶子里装着的,真的只是寻常禽血,那不就代表着,他头顶长着的这片草,当真是绿得不能再绿?
墨书远复杂不已地绷紧了唇角,他捏着茶盏低头沉默了片刻,随即试探性地指了指匣中尚未被道人细细查看过的素面裙子,声线微颤:“那先生,这裙子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您能不能看出来这上头染的是什么血?”
“恕草民无能为力,王爷。”解斯年闻声面上微赧,而后眸中稍含歉意地摇了头,“这裙子上的血迹干得太久,草民实在没那个本事瞧出来这究竟是不是人血、又是哪里流出来的血了。”
“不过……这裙料的纺织方式很特别,裙头的暗花和系带上的绣花样式也比较特殊。”解斯年的语调微顿,话毕略作沉吟,“若草民没记错的话……”
“这好像是三四年前,京中姑娘们间流行过的料子与花样。”
“三四年前。”墨书远听罢,面容不受控地便是一扭——三四年前,那岂不是他刚勾搭上慕诗嫣没多久的时候?
那女人在那时候就已经失过身了?他怎么从来没听到过什么风声!
可恶……可恶!
自觉头顶已绿到极致的墨书远愈发狰狞了一张脸,攥着茶盏的指节已被他捏得泛起了层层青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