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比如……若白氏当真有意谋反,她那几个从不爱打听朝中之事的小姑子,哪里会整日缠着她,问她将军府一案究竟查到了哪一步?
元灵薇稍显局促地捏了捏袖口,她知道她不聪明,但她好歹是天家教出来的公主,总归没蠢钝到不可救药的地步。
一旦脱离了那团名为“情爱”的迷雾困惑,那藏在经年旧事中的无数疑点,立时便崩碎在了她眼前。
她……早就查明了,当初那桩所谓的“谋反”,不过是路氏联合着几个文臣自导自演,意在趁机抢了白家的兵权。
“那……大人适才的那一番话,”想过了一圈的元灵薇冷静下来,竭力平心静气地开了口,“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便是臣要禀报给殿下的要紧事了。”白景真应声垂下了眼睫,不紧不慢地提起了一桩看似无关之事,“殿下,不知您近来可曾听人说过,西商这几个月,很是不安分。”
“西商?”元灵薇闻声蹙眉,她撑着下颌稍加思索,片刻后挑着眉梢微抬了眼,“大人是指……西商国君近期在暗中大肆囤积粮草,意图大练兵马一事吗?”
青年含笑颔首:“不错。”
“白大人,您说的这事,本宫自然清楚。”元灵薇道,一面斟酌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之处,“只不过……这又与路氏有什么关系?”
“他们如今大练兵马,是既想趁着大争之世分一杯羹,又想乘机一报先前被寒泽与乾平联手坑去三百六十万两白银的仇……这怎么都算不到路惊鸿的头上吧?”
“非也。”白景真轻轻晃头,眼中漾着的笑意微凉,“殿下,臣斗胆问您一句,您可知晓,咱们扶离国库,一年能入账多少万两的银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