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这就是您这么多年连一个铜板的私房钱都没敢存下的理由吗?”温宴听罢,面上的表情不禁愈发复杂。
他这会算是听明白了,他娘当初就是看着他爹长得好、出身高,又瓜里瓜气的好哄好骗,这才自戳了双目,眼一闭、头一热的就嫁了。
可怜他爹还以为他老娘是觉着他靠得住。
啧啧。
温宴咂嘴摇头,温玉山闻此哼唧着提出反对意见:“我……我那是对你娘坦诚,从不跟着她藏私。”
“得了吧,温家上下,谁不知道锦娘一个月就给你留二百个铜板。”温老将军眯着眼睛无情拆台,“——二百个铜板,连咱家看大门的大黑(狗)每个月都有四钱银子的零嘴钱,你那二百文能存下来个铲子!”
“噗——”一旁喝着茶水听乐子的白景真一个没能憋住,一口水喷匀了小半个桌面。
“这不是好歹还有个二百文嘛。”温玉山咕哝着抠了指头,“掰下来,一天能有六文多呢。”
“嗯嗯,一文钱一个的蒸包子,您一天能买六个半呢——真多!”温宴面无表情地鼓了掌,回头看了看温晋,“爷爷,我爹他到底怎么成功长这么大的。”
“这……可能是能吃还命大吧。”温老将军面色稍显尴尬,“拍花子的嫌他瓜,劫道的力气又没他大。”
“你爹九岁那年,好不容易有伙想不开的拐子给他拐了,结果他两顿就把人家吃穷了,没吃饱还要发脾气……那两个拐子哪里打得过他,最后差不离是哭着给他送回来的,当场去的官府投案自首。”
“后来等他年纪够了上了边关,你小叔觉着他太傻,又时刻琢磨着给他出什么‘万全计’,好像还愁掉了好多根头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