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呀,这要是带着百八十人,那当然是过不去的。”墨君漓呲牙,“但若是只有二十来人,还是问题不大的。”

“左右我们一不带什么恐怖的杀伤性武器,二不入人家边城之内——一队游商,看岘水两岸战事正紧,不敢贸然渡河,恐被殃及池鱼,故绕了个远,借了条山路——这也没什么毛病吧?”

“毕竟这地方是三国交界,各国游商频繁往来取道本也是件寻常事,纵然是温家的老将军来了,也挑不出半句错来。”

少年扯着衣袖说了个轻描淡写,老将闻此却不禁愈发怀疑起人生。

他瞪着那矜贵从容的少年人看了半晌,继而扭头瞅了瞅自家同样姿态潇洒自如的闺女,搓着指头发出灵魂一问:“你们确定隧火铳那玩意,当真不算什么‘恐怖的杀伤性武器’?”

——那玩意不是一铳就能崩飞人的天灵盖吗?

这还不够恐怖,这还不叫有杀伤性?

慕文敬面容微扭,这时间他竟出奇地想拿个什么东西,撬开这俩小崽子的头盖骨好好瞅一瞅,他们这脑子里到底都塞了些什么,才能认为那隧火铳不够恐怖?

天地良心,他第一次看见他闺女耍那玩意儿的时候,腿都颤了三颤好嘛!

“害……这个,那南疆的人又不知道隧火铳有那么大的威力。”墨君漓摸鼻望天,下一息假咳一声,麻溜地转移开话题,“咳,至说桑若女君欠了我什么人情嘛……”

“大约也就事涉个桑若国祚、南疆蛊术传承?”少年弯着眼睛笑了个无辜天真,慕文敬闻声呼吸一滞,少顷无声比出根拇指——好,不愧是他!

——陛下说得果真没错,这帮小犊子的胆子,可比他们当年大得多了。